人证物证具在,神婆百口莫辩,趁乱逃走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证据的话,大家还是不要信的好,免得又被人当成了棋子。”
“我好说话,大舅念着同村情谊,这才没有追究,换做旁人,你们一个都跑不脱。”
众人讪讪点头,被个小丫头教训,除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里竟无半点难受,算是彻底信服了。
祠堂。
“吱呀……”
祠堂门开,杨翠兰手拿油灯,盯着昏暗中笔直跪在牌位前的身影,无奈叹息。
“深哥儿,你这又是何苦?”
周见深目不斜视,声音沙哑。
“母亲是答应儿子,不追究了?”
油灯往桌子上一磕,杨翠兰跪到他身旁的蒲团上,恭敬行了三个大礼,之后就再没起来。
“那千年人参,是你父亲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是为了给你补身体,你倒好,一分为二拿去给张笑笑了,效用直接减了大半!”
“算命的说过,你是有福之相,将来必定位极人臣,大富大贵,事关你的前途安危,如何能不追究。”
“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我对入朝为官毫无兴趣,您又何必逼我。您也说了,千年人参来之不易,您就是给张家三十天,三百天,他们也拿不出来。”
“从头到尾,您要的都是张笑笑的命吧?以前您不是这样的,陌生又令人恐惧。”
“陌生?恐惧?”
“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指望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般看我!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周见深始终未曾开口,静静看她发疯,等她疯够了,有一脸后悔的抱住他,张口闭口的对不起,给他灌输各种执拗的思想。
“父亲回来,您就跟他说人参是我弄坏的,不要再去找张家,尤其是张笑笑的麻烦。只要您能做到,我什么都听您的。
杨翠兰猛然抬头:“此话当真?深哥儿,你最乖了,千万不要再骗我。”
周见深麻木的双眼缓缓转动,微微垂眸,嘴角上扬。
“前提是,您能做到。”
“能,我一定能做到。”
说完,杨翠兰拉着周见深从祠堂里出来。
刚上好药,她就破不接待的说:“你陈伯伯家有个女儿,模样标致,身段丰盈,亭亭玉立,我瞧了一眼就特别喜欢。
他家是做粮食生意的,打小学的就是管账持家,日后你主外,她主内,定能将咱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你为官时,她也能帮你撑撑场面,待会儿,你随我去见见,兴许就对上眼了呢。早些了了你的终身大事,我这心啊,就放下大半啦。”
一直到出门前,都没离开过他半步,两人各忙各的,只要在她视线范围内就行,相当于软禁了。
时辰一到,杨翠兰就迫不及待拉着他出门,上了马车直奔约好的地点去。
进了雅间,简单唠了会家常,两位母亲就找理由离开了,想着给他们留出时间空间,方便说话。
周见深一直摆着冷脸,沉默不语,女孩子忍不受不了,出声打破了平静。
“我叫陈窈,家中做的粮食生意,今年刚及笄。家里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的,我……我觉得可以先相处着试试,等……”
“没必要。”
周见深推开窗户,撑着头看着窗外,淡声道。
“我对你没兴趣,且已有心上人,今日来此,纯属迫不得已,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陈窈直接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看似温和的人,拒绝起人来如此不留情面。
越想越委屈,眼眶红了起来。
“是我哪不好吗?需要你找这样的借口来羞辱我。”
“实话实说而已,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周见深最厌烦女子动不动哭哭啼啼,颇有些不耐烦,起身往外走。
“言尽于此,相信陈姑娘也不是纠缠人的性子,对外就说是你没看上我,尽管把错推到我身上,想来陈夫人也不会怪罪你。”
门刚一打开,杨翠兰就挽着陈夫人,笑盈盈走过来了。
“谈妥了?窈姐儿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
周见深正要答,身侧突然多了道身影。
陈窈头戴帷帽,主动挽上了陈翠兰的胳膊,娇声道。
“我们聊的很好,深哥哥还说,要带我去看看他做的小玩意呢。反正回去也没事,叔母,我可以去你们家玩会吗,天黑前就走。”
“我巴不得你去呢,别说玩了,就是住几日都使得,早晚都是一家人嘛。”
“那可不行,离家太久,爹娘该想我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住一日吧,陪叔母说说话,您啊,受累给我讲讲深哥哥小时候的故事,我可想听了。”
“没问题!”
杨翠兰同意,周见深的意见并不重要,陈窈如愿以偿上了周家的马车。
一路上,陈窈都跟杨翠兰有说有笑,实则余光一直在瞥对面的周见深,他从始至终都没给过回应,甚至称得上冷漠,也不在意,反而越发坚定了嫁给他的决心。
从小到大,她陈窈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