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错。你政审通过了,年后就能来上班。”
谢绯的激动无以言表。她从小就被黑五类的身份压着,上学她想都不敢想,哥哥和奶奶又不放心她去上工,现在她终于有工作了,也可以赚钱替哥哥分担了!
谢绯是个心思很重的小姑娘,这些天一直担心自己考不上,又不敢跟家里人说,怕让奶奶和哥哥一起担心。现在可以松口气了,叽叽喳喳的跟谢昭说她考试的时候多担心。
谢昭含笑听着。谢绯这个工作花了他不少功夫,可看着自家妹妹这高兴劲儿,就算再花一倍也是值得的。他道:“想要什么,哥给你买。”
“我什么都有了。遥遥姐去苏州前,给我留了两件外套,说给我上工穿。”谢绯脚步轻快地跟在哥哥身后,“哥带我去供销社买几样针线吧,我好把遥遥姐寄来的布料做了。”
谢绯张口闭口都是程遥遥,谢昭听得脚步微缓,带着谢绯去了供销社,又吩咐她:“我去邮电局一趟,你不要乱跑。”
谢绯狡黠地笑道:“哥,你又去给遥遥姐打电话啊?”
谢昭点点她脑门,转身走了。
接电话的还是编剧,他称叹待在办公室没事儿干,正好找人消遣:“小谢啊,又打电话给遥遥?你这一天天的,都快赶上牛郎盼织女了。”
谢昭语气礼貌平淡:“遥遥在吗?”
编剧道:“遥遥出去啦。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不用。”谢昭唇角抿紧,把电话放下。
话筒里忽然传来一声:“等等!遥遥她好像还没出去!我帮你问一声儿!”
谢昭的心像荡秋千般,又鼓胀起来。他把话筒扣在耳边,等待的过程短暂而漫长,电话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谢昭手指轻轻叩着电话边的木板。
终于,话筒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细细甜甜的呼吸声很急促,像是奔跑过来的。
秋千又忽悠忽悠,荡上了高处。
谢昭喉咙发干,一时间失了语,开口就是沙哑的一声:“我想你了。”
这句话一出,思念潮水般奔涌而出。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谢昭略急促地又喊了一声:“妹妹。上次……对不起。”
谢昭觉得自己简直愚蠢透顶,为什么要用分别来验证程遥遥对自己的爱意,为什么要用分别让程遥遥学乖。只是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呼吸声,他就已经无法自控,心脏仿佛空缺了一块,需要将程遥遥狠狠拥入怀中才得圆满。
谢昭又喊了一声:“妹妹,你还在生气吗?”
在短暂的沉默后,话筒里炸开一声娇叱:“没有!”
谢昭一愣,话筒里的声音远了点,有些恼羞成怒地嚷嚷:“你们不准偷听!统统出去!”
谢昭:“……”
那头鸡飞狗跳了好一会儿,话筒才被重新拿起来。
伴随着电流声,响起熟悉的,娇滴滴的一声:“哼!”
谢昭心头一荡。
谢昭抓紧话筒,贪婪地想听电话那头的人多说几句。程遥遥却不吭声了。
这是又别扭上了。谢昭只得低低地哄她:“妹妹?遥遥?我刚才的话……是真心的,你听见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程遥遥恼羞成怒地嚷嚷,可嗓音又变得软软的,透着不自知的撒娇,“全剧组都听到了,现在你要被人笑死了!”
谢昭安之若素:“我疼妹妹,不怕人笑。”
“你……你隔着电话就油嘴滑舌起来了!”程遥遥气道,“你不是要跟我分手的吗!”
谢昭一听这个就膝盖发软,忙哄她:“不分手!是我该死,不该惹妹妹生气。”
谢昭好言好语地哄了一番,末了试探地问:“妹妹,还在吗?”
程遥遥哼唧了一声。谢昭松了口气,跟程遥遥打电话就像在逗一只藏进盒子里的小猫咪,无论他怎么逗怎么哄,小猫咪的心思仍然难以揣摩。
谢昭挑她感兴趣的话题道:“小绯考上纺织厂了。”
“我知道,她肯定会考上的。”程遥遥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谢昭又道:“奶奶说准备给你打件新毛衣,不知道你最近胖了还是瘦了。”
“我没胖!”程遥遥激动起来,“我还是上次那么瘦,跟奶奶说我要宽松点的款式呀。”
谢昭道:“奶奶说等你回来挑,到过年前就能织好了,正好穿着过年。你几时回来?”
“……”程遥遥又没了声音。
谢昭当她又闹脾气,温声道:“妹妹?”
程遥遥的声音忽然变得又甜又软:“其……其实奶奶上次给我打的毛衣还新着,不用穿新毛衣的。”
谢昭道:“那你几时拍完,我去接你。”
程遥遥语气欢快道:“家里最近怎么样啊?犟犟有没有变胖一点?小鸡开始生蛋了吗?你……你最近还在开拖拉机吗?”
这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相当拙劣。谢昭慢慢眯起了眼。
……
程遥遥的小生意增加了几种产品:醉蟹,腌泥螺,虾头油,炸虾干。
醉蟹也属于高端产品,一罐八块钱,制作方法却简单多了,李秀珍三人一天能做出几百斤来。腌泥螺价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