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心尖一甜,表面却极傲娇地哼了哼:“小心眼。”
“小?”慕千秋蹙眉,很不高兴似的,“什么小?”
“行,大大大还不行吗?”他觉得慕千秋多少有点斤斤计较了,什么都不能小。
可是小不过就是虚指而已。
比方说,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但为了让慕千秋高兴,阮星阑不得不改口道:“大夫君,大大夫君,大大大夫君,比天还高,比海还深,这还不行吗?”
慕千秋道:“勉强可以。”
阮星阑见他神色不对劲儿,猜想他下一句话势必要加个“但是”。
果不其然,就听慕千秋道:“但是,大夫君又是什么?”
阮星阑都恨不得将那个东西,提溜出来砸他脸上,可又怕阿江不让。
暗暗叹了口气,伸手勾住慕千秋的腰带,柔软的小手缓缓往下移动,压低声儿道:“非得让我说个明白?夜夜折腾我的东西,你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慕千秋往他身侧贴去,攥着少年的手,低头咬着他通红的耳垂,“试试?”
“试试就试试。”
就知道会是这样,反正小兔崽子都揣上了,还能和离咋滴,勉强凑合着过。
“松开,手腕疼。”阮星阑抬眸,耳朵都可怜巴巴的垂了下来,耷拉在两边,“先松绑,然后再试。”
慕千秋言之凿凿道:“你在同为夫讨价还价?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肯乖乖认罚么?”
“……”
“你之前不是说你错了么,忘了?”
阮星阑平生自诩巧舌如簧,满修真界的说书先生加一块儿,也未必有他的嘴皮子厉害。
此前跟别人吵架,从未吃过半分亏,偏偏在慕千秋这里屡战屡败。
偶尔顶几句嘴,还要被抓过去狠狠顶嘴,也是没谁了。
既无任何话可以反驳,阮星阑索性躺平任操,反正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故意挺着圆溜溜的肚子,目光挑衅的望着慕千秋,编贝般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宛如一把勾魂摄魄的爪子,挠得人心荡漾。
慕千秋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服气么?”
“我天生就是这种眼神,没有不服气。”嘴上说
自己服气,实际上根本不服。
他不是打不过慕千秋,不过就是太宠爱慕千秋了。
没办法,他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
等月上柳梢头时,屋里的灯火噗嗤燃了起来。阮星阑累到动弹不得,感觉脸皮都被磨得薄如蝉翼,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直接躺在慕千秋的怀里睡了过去。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红痕。
慕千秋低头亲吻着阮星阑汗津津的额头,拇指指腹小心翼翼擦掉晶莹的涎液。
宛如对待珍宝,将人打横抱回了床上。圈着他睡下。
才睡到半夜,外头忽然电闪雷鸣。
阮星阑从梦中惊醒,大声喊了一句师尊。
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七八声师尊喊出去之后,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他在梦里看见了慕千秋。
还有林知意和小凤凰,甚至是开阳他们。
看着自己离开后,属于魔君的灵魂苏醒,开始在修真界大杀四方。
还强抢了慕千秋入魔界,欲重演原文里的情节。
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以至于梦醒后,阮星阑还心惊肉跳。
屋里嗖的一声亮了起来,耳畔传来关切的声音:“怎么了?打雷吓着你了?夫君抱着睡,好不好?”
“师尊!你放过我……不,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师尊?”阮星阑抓着慕千秋的衣袖,急切道,“我们回到之前的那个时空里!现在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师尊,我们一起回去,在上一个时空,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回去!师尊!”
慕千秋的脸色在灯火下忽明忽暗,显得隐隐绰绰,外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天空被劈开了一道大口子,狂风吹得房门乱响。
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许久,他才道:“是我对你不够好么?为何要离开此地?倘若离开了此地,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阮星阑道:“这里很好,师尊对我也很好!我虽向往这种安逸的生活,但人不能总是活在梦境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没有回头路,那就不回头!永不回头,永不认错,一条路走到黑!”
“永不回头么,即便那个时空里不再有我,你也不回头么?”慕千秋抬手抚摸着阮星阑的脸,眸色黯然起
来,“离开了这里,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阮星阑心乱如麻,既舍不得这里的师尊,又舍不得上一个时空的慕千秋。
连幻境都舍不得打破。一旦打破了幻境,眼前的场景,甚至是人,也将不复存在了。
低头看了看圆鼓鼓的肚子,他竟然可耻地犹豫了。
慕千秋趁机道:“留下来,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星阑,留下来,为了我们的孩子。”
阮星阑纠结死了,这个幻境真实得太可怕了,只要一想到离开这里,自己与师尊的小兔崽子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