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提醒他:“方才还说是和尚。”
“和尚没头发,可师尊有,而且和尚用棍,师尊用剑,道士也用剑。道士还穿白的,师尊也穿白的。”阮星阑故作镇定,信口胡诌,反正说什么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勾引师尊,引他破戒。
慕千秋果真像个道士,不动如山,不受蛊惑,连眸色都一派清明。当真是坐|怀不乱真君子。甚至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曾有过半分欲|色。
阮星阑不满意他这样。
凭什么自己在欲|海里苦苦挣扎,师尊却能稳坐高堂,一身正派,霁月风光。
他被烧的有点糊涂,又想把自己往师尊的嘴里送,想让师尊也尝一尝——他不记得此前有没有让师尊尝过,现在应该也不算晚。
“师尊,你越是一本正经的,我越是想勾引你。你说我贱不贱,师尊越不搭理我,嘿,我就越想顺杆往上爬。师尊哪天不呲我一下,我心里怎么就不痛快呢。”
慕千秋:“……”
“师尊,弟子发烧了,也发|骚了,师尊懂弟子的意思吧?”
慕千秋:“看出来了。懂。”
“师尊是药。想要师尊治。”
“怎么治?”
“想吃师尊的糖,还想当师尊的乖宝。今天想上师尊的炕,明天想睡师尊的人。跟师尊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都想揣上孩子。”阮星阑暗戳戳地把手探进慕千秋的衣襟里,色胆包天地揉捏师尊的腿根,“师尊,您的脸上布满了红|潮,是那种很鲜艳的颜色呢。师尊,想要。”
慕千秋深提口气:“星阑,莫胡闹。你还在生病。”
胡闹二字,永远不在阮星阑的字典里。
他为爱发了疯,得了癔症了。像个傻子一样,成天到晚就想当头猪,吃吃睡睡,死也要死在师尊的怀里,那什么拯救世界的伟任,不想扛了,一群糟心玩意儿,老子带不动。
甚至,他怀疑自己得病了,得了那种不跟师尊双修就得死的病。不双修就难受,浑身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必须双修才行,还得可劲儿折腾,变着花样的折腾。他承认自己满脑子黄不拉几,小小年纪不学好,也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但他总归是个活生生的人吧,只
要是人,就有追求快乐的权利,他也没伤天害理,打家劫舍什么的,在师尊愿意的情况下,行些快乐的事儿,至多就是有点狗,不算啥。
生前养父母也觉得他挺狗的,觉得他很贱。出身贱,没人要,好不容易有人收养了,半途中又不要他了,他又贱兮兮地死缠着不放。被人赶回去之后,身边的人都觉得他贱,别人都不要他了,还成天念叨着想回家。
阮星阑没别的要求,就想有个家,家里有亲人,一回家就有热饭吃,热汤喝。
其中当不当世界首富的儿子都无所谓,他就是觉得只要有钱了,什么东西都能买。想睡啥样的人睡不到啊。
可是,他就是再有钱,把金山银山当自家小菜园,他还是睡不到慕千秋啊。
勾引,对,他要勾引师尊。
讨厌师尊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样子。坏心眼地想把师尊拉下神坛,当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就能过普通的生活了,居家过日子,还能有孩子。
仙尊是无情的,可慕千秋应该有情。
慕千秋伸手托住阮星阑的腰,防止他摔下床,低声同他讲道理:“星阑,你生病了,等病好些,师尊陪你玩,好不好?”
“我不要病好,病好了,师尊就不会那么纵容我了,师尊,我没有跟你说过吧?其实我特别怕疼,师尊每次打我打得好疼,但我又想,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有奶就是娘,师尊待我好,既像我爹,又像我妈,”少年坐他怀里,轻手解衣裳,露出清瘦单薄的肩膀,“师尊,有错当罚,我也不委屈的。但事后,你得哄我,必须得哄。”
慕千秋被他勾得心神恍惚,揽住他腰的手指一紧:“星阑……”
“我想听师尊说,你爱我。”
慕千秋不说,抿起他好看的薄唇,显得有些凉薄。
阮星阑又道:“我想听你说,你爱我,离不开我,特别特别在乎我。”
慕千秋还是不说,手指蜷缩起来,耳根子红得发紫,快要流血了。
阮星阑锲而不舍:“我真的想听师尊说,师尊爱我。”
慕千秋不回答他。一句简短的,仅仅三个字的一句话,就是说不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阮星阑想学原文里的孽徒,把师尊按倒在
床。
用铁链子把师尊锁在床上,双手按住师尊的头,把自己硬挤进去,然后弄|肿师尊的唇,弄破师尊的舌,让他含糊不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作为师尊不说“我爱你”的惩罚。
可他不能。不仅是系统合约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是从灵魂深处,不肯对师尊动狠。
失望都是一点点攒出来的。生病的人,心思格外脆弱敏感。他想起一句话,男人的嘴,勾人的无常。
阮星阑昂着通红的小脸,双眸蒙着水雾,故作委屈:“连我爱你都不能说吗?慕千秋?”
“本座是你师尊。”
“师尊不会被徒弟狠|草。”阮星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