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迷惑不解。
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实在太烦人了。烦得要死。
快走几步,想赶紧回去煎药。
哪知步子拉太大,后腰一酸,那股子麻劲儿又上来了。扶着路边的竹竿缓了缓。
身后不知何聚起了一团黑雾对着阮星阑的后心伸出了魔爪。
他毫不知情,心思全在师尊身上。压根不知背后有什么鬼东西。
“奇也怪哉,小凤凰平时龙精虎猛的,要说淋雨,我们三个都淋了啊,林知意都没事儿,就单凤凰生病了。”
郁闷不解,他不是觉得凤凰不该生病,也没觉得凤凰是装病,只是恨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好,为什么不生病,为什么不柔弱,为啥不能得到师尊的疼惜,为什么一定装作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铁人,挡在大家身前。
自己瘦小的肩膀,其实……其实也扛不住的。
扛不住师尊的忽冷忽热。扛不住那种酸楚的劲儿。他也会吃醋,也会难过,也想师尊亲亲抱抱举高高,想要师尊哄哄自己。
缓了许久,后腰的酸麻劲儿倒是消停了,可心里像是喝了百年陈醋,酸得牙齿都快倒了。
眼窝涩涩的,热热的。四肢像灌铅那么难受。
怪不得别人总说,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阮星阑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怎么就不会跟师尊哭,怎么就装不了可怜。
背后的黑气凝聚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一双利爪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
后心冷不丁凉飕飕的,地面上摇曳着一团黑影,阮星阑一愣,立马惊觉身后有异。
顺势往旁边一躲,那一爪没将他的心掏出来,恼羞成怒,发出桀桀桀的怪叫,竟倏忽掠至阮星阑的面前,一把将他头顶的小茶棚掀开了。
阮星阑心里一沉,暗想这不会就是掌柜说的那个专门掳走貌美女子,然后生剥人|皮的邪祟吧。
来不及多想,抽剑就砍。才一运气,后腰又该死的酸疼起来。
都不知道当天晚上跟师尊震床,自己究竟使了多大的劲儿,这腰都快断了。那邪祟力大无穷,哐当一爪推开阮星阑的长剑,见他扶腰往后倒退,又紧追不舍,一拳往阮星阑的脑袋上砸。
妈个
叉!
不是说好了,只杀女,不杀男?
阮星阑暗暗痛骂掌柜和店小二嘴里不吐真话,这一拳头要是下来,能当场把他的脑袋砸成烂西瓜。
提剑就挡,剑与邪祟的拳头相接,发出铮铮几声,火光四溅,他被强盛的劲气推出数丈远,一路在地上滑行,好不容易停稳,气海一阵翻江倒海。
“看来不动点真格,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阮星阑抬眸,阴恻恻地盯着邪祟,“正赶上我心情不好,待我把你擒住,送到师尊面前,师尊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
语罢,提剑在半空中随意挽出一道剑花,剑身登时流光璀璨,不断吞吐着灵力。周身如同沸腾的开水,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飞起一剑挑了过去,阮星阑嘴里骂骂咧咧:“让你冷落我!”
一剑砍断邪祟的手臂,噗嗤一声,鲜血四溅。
“让你不理我!”
反手一剑砍了过去。
“让你欺负我,欺负我,欺负我!!!”阮星阑气极,一脚踩住邪祟的胸膛,剑剑捅得实实在在,“我他娘的,可是这个世界最厉害,最最强大的总攻!在我的地盘,我还能让你欺负了?!让你欺负人,我让你欺负人!”
这邪祟压根没身体,就是一团黑气凝聚的实体,被他连续捅了十几剑,发出极凄厉的惨叫声。怕再捅下去,对方就没命了。
反手一剑将邪祟钉在地面。阮星阑气呼呼地左右逡巡,蹭蹭跑去废墟里扒拉出一条长凳。
往邪祟身上招呼。破口大骂起来。
“穷人家的姑娘不是命啊,谁让你残害人家好姑娘的!”
“杀女不杀男?你性别歧视啊!”
“作恶,作恶!我让你作恶!”
“还剥人家姑娘的皮,自己长成这德性,还见不得别人比你漂亮啊,我打死你个混蛋玩意儿,我打死你!”
“再叫!再叫!”
“冷落我是吧,让你冷落,我让你冷落!”
……
好一顿噼里啪啦痛打。
那邪祟刚开始还生龙活虎的挣扎,到后面就成了一滩死肉,动弹不得了。
阮星阑纳闷。觉得这玩意儿实力这么弱,自己要不是腰疼,能单手打一百个,就这种货色,清河当地的家族都解决不
了,干啥吃的。
正暗暗狐疑,身后不知何时飘来一道白影。
站在街角,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星阑。”
阮星阑高举着板凳,浑身一凛,艰难转身一瞥,就见慕千秋不知何时过来的,单手束于背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
不过是电花石火间的反应。
哐当。
手里的板凳砸落在地。
慕千秋亲眼看着傻徒弟身子一软,以一种很拙劣的演技倒在了地上。还捂着胸口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