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现在应该还受控于海棠共情。”
阮星阑挠了挠头发,连续陷入幻境,又被慕千秋封印了记忆,脑子一时半会儿无法将那些场景连贯到一起。
又迷迷糊糊地沉睡了五天五夜,根本分不清楚现实和幻境了。
“师尊,真好,很难得在幻境里能遇见师尊。”
慕千秋道:“你想对本座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嗯,虽然你不是真的师尊,但看起来很真实。”阮星阑很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笑得挺腼腆的,“师尊,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见我这个小畜牲,以后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慕千秋:“……本座不知。”
“我其实……挺喜欢师尊的,真的,我不骗你。”深呼口气,阮星阑心想,反正都是幻境,吐露点真情也没啥,遂又道:“可我真的想回家,以后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师尊这么好的人了。”
“回……家?”
“嗯,回家,我想回家。”
慕千秋攥紧拳头,又问:“你有家?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家住何方?自己又是何许人也?”
阮星阑摇头:“我不知道,但应该很快就知道了。”等任务完成后,直接投胎转世到世界首富家里,系统说,不会抹掉他的记忆,他就能舒舒服服地继续享受人生了。
可唯一让他有所牵挂的,还是在这个时空里的慕千秋。
别的时空里的慕千秋受了多少苦难,阮星阑都不想去管了,只想拯救这个时空的慕千秋。
也许真到了离别的时候,自己也会舍不得。
赶紧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阮星阑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动情,千万不能动情,玩一玩就好了,千万不能动情。
可看着慕千秋的脸,又实在忍不住,一下扑了过去,大力拍着慕千秋的后背:“师尊不怕,我不会把你忘记的,永远不会!”
慕千秋已经完全确定,小畜生还没睡醒。于是便低声应了。随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怀里的少年立马软软地伏在了他的怀里。
少年的身子清瘦,脊梁骨单薄,寻常套在天衍剑宗淡青色的宗袍下,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如同
青衣书生,很有几分姿色。
抱了好一会儿,慕千秋才将人扶躺下,略一思忖,又取出药膏来,仔仔细细地给阮星阑的尾巴尖尖涂抹上。
尾巴尖吃痛,赶紧往后缩了缩,使劲摇摆着,试图摆脱慕千秋的手。
可终究是摆脱不开,只能任命地趴在慕千秋的手掌心里,等把药敷好了,门外响起了林知意的声音。
慕千秋将伤药放在了阮星阑的枕边,抬腿出了房门。
林知意拱手道:“弟子已经按照师尊的吩咐,召集仙门百家于三日后一齐在天衍山上举行论道大会,帖子已经全部下达。敢问师尊,何时动身回剑宗?”
“再等一等,你大师兄还没醒。”
林知意略显吃惊地问:“大师兄的伤势竟那般重?这都多少天了,还没醒?”
慕千秋道:“旧疾加新伤。”
“师尊责罚得颇重?”
“是,很重。”
如此,林知意便不好多言了,拱手便下去准备了。
回剑宗的路上轻车简途。
从天灵城出来后,几人往天衍剑宗的方向行去。
于第二日便在天衍山下的小城落了脚。
阮星阑闷头大睡了好几天,醒来后腰酸背痛的,直接睡断片了,啥也不知道。
自从穿书以来,还没回过剑宗,心里颇为忐忑。油然而生一种去男朋友家见家长的错觉。
正值人间七月,太阳跟个大火炉似的,尤其还是正午,大地都被暑热蒸腾起来白烟,街道上行人不多,因为靠近天衍剑宗,也能看见不少腰悬配剑的修士。
阮星阑招呼着店小二赶紧送点凉茶来,边嗑瓜子,边听周围人低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没?天衍剑宗的宗主带着弟子下山除魔卫道,然后在几日前纵容座下二弟子屠戮了一个门派!这次突然召开论道大会,不知是否当众处置徒弟!”
“瞎说什么?据说天灵城行事作风不干不净,被天衍剑宗的慕仙尊抓到了把柄,保不齐这次就是当众处置天灵!”
“真的假的?据说这个慕仙尊最为护短,该不会是为了袒护徒弟,故意放出消息的吧?”
“那不可能,慕千秋是谁啊,他要是能撒谎,你家母猪都会爬树了!”
阮星阑边磕瓜子,边在桌子底下撩慕千秋
的腿,看着他套在一身层层叠叠的白衣里,头上还戴着白纱帷帽,喝茶的时候左手挑起白纱,就露出白皙的下巴,还有浅粉色的唇。
虽然被厚实的帷帽遮掩住了容貌,但通身的仙泽仍然让普通修士不敢靠近。
此地就在天衍山的山脚,方才说话的修士穿着很随意,灰褐色长袍,脚踏草鞋,配剑就放在桌上,看起来应该是几个散修,来此地也只是凑凑热闹。
脚尖一刻不停地在桌面下偷偷撩拨慕千秋,眼睛四处张望,见林知意和小凤凰还没回来,遂压低声儿道:“师尊,那两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