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防备心是对的,但也不必拒绝所有人的善意。╭旧时光文学_╭”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姜婪就见他扔掉勺子,直接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
姜婪想栏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短短两三分钟就喝完了粥,连带小菜也一扫而空。
看他这样子,显然是饿急了。
姜婪无声叹气,深觉想把这小崽子掰正,实在是任重道远。
倒是江迟一抹嘴,看向他不太熟练地组织着语言:“什么时候,去你家,干活?”
这是他迄今为止和姜婪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发音生涩,嗓音干哑。
所谓的去干活本来就是姜婪编了哄他的,没想到他还记着,姜婪思考了一下,知道要是不按昨天
说的实行,他肯定又会不安,便道:“就今天吧,你先跟我回家拾掇干净,认认路。家务不多,以后你做完家务,就可以来医院。”
江迟点点头:“好。”
姜婪又将新买的帽子拿出来,拉上床帘,给他将防晒衣解开戴上帽子:“头发有点长,回去我给你剪一剪。”
江迟抿着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悄悄握紧的拳头却松开了一些。
姜婪故意把帽子买大了一号,江迟戴上,正好可以藏住额头的小角,他满意地拍了拍江迟的肩膀,叫他在病房等一等,自己则去找医生询问疯婆李的情况,顺便再找个护工过来看护。
医院里护工还算好找,就是筛选花费了一点时间。最后定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姓张,性情温厚,很有耐心。
姜婪带着护工回病房,排队等电梯上楼时,就见隔壁手术电梯前推来一架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脸色蜡黄,双眼凸起充血,两只手和右脚都用束缚带固定在床上,唯一自由的左脚还打着石膏。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惊恐瞪着,嘴里还不断地叫嚷着:“别看我,别看我……”
两名护士守在他身边,像是时刻防止他情绪过激挣脱束缚。
不少等电梯的人都好奇地张望。
护工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跟姜婪嘀咕道:“哎……这小伙子我早上见过,还跟我问路说精神科往哪儿走呢,怎么好好地就疯了?”
“叮”的一声响打断了她的话,旁边的手术电梯敞开门,两名护士将病人推进电梯,关上的电梯门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
普通电梯上上下下的人多,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坐上电梯,回了病房。
只不过人还没到,就见病房前围了不少人,连护士长都在。
姜婪皱眉快步走过去,就见刚才那个精神病人竟然也被安排进了这间病房里。护士长和护士正在安抚抗议的病人家属。
疯婆李住的是普通病房,一间病房住三到四个人,疯婆李的病床在最里面,外面两张床一张空着,一张住的是个做了胃部手术的老人。
抗议的正是老人家属,担心新病人犯起病来影响到自家病人休息和安全。
护士长也一脸为难,跟他们解释这个病人本来是去精神科挂号看病的,结果从诊室出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犯了病,一边大叫着“别看我?”一边往楼下跑,结果从楼梯栽下去摔断了一条腿。只能暂时安排在普通病房住着,等腿伤养好再转去特殊病房。
这时办完住院手续的病人父母也赶到了,夫妻两人又是哀求又是保证,承诺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守着,绝对不会让他伤人之后,才终于平息了这场争端。
新来的病人住靠门那张病床,护士给他打了一针安定,他这会儿没再叫嚷了,就呆滞地大睁着眼睛。
姜婪带着护工经过,多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嘱咐护工多加注意,以防万一病人真的发病伤到了老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
他才带着江迟回家。
江迟被他牵着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藏在帽檐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为了方便他认路,姜婪特意带他坐公交车回去的。
等到了家,姜婪先把狻猊和椒图放出来,又领着江迟去浴室洗澡。
江迟身上太脏了,头发又长又乱,比鸟窝也好不了多少,想要把他洗刷干净,估计是个大工程。
狻猊和椒图好奇地扒在浴室门口看;“这是谁?”
亲眼看见一只猫开口说话,江迟紧张地绷紧了背,瘦弱的脊背几乎贴到了墙上去。
“新来的弟弟,叫江迟。”姜婪顿了顿道:“应该会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你别欺负他。”
狻猊“哦?旧时光文学_?”了一声,还挺高兴:“多了个弟弟,那我的辈分是不是又大了啊?”
姜婪敷衍地应了一声,对椒图道:“还没来及给他买衣服,就让他先穿你的吧?”
他看了看江迟排骨似的小身板,道:“可能会有点大,将就穿一下,过几天再去买。”
椒图化成人形,朝江迟友善地笑了一下,道:“我去拿衣服。”
说完就转身去卧室,只剩下狻猊还蹲在门口,好奇地打量新成员。
看到这一幕,江迟虽然极力想表现得镇定一些,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却还是紧张地攥紧了,黑漆漆的眼睛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