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内心是拒绝的。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呢, 应峤的老板也是特勤组的。
此时他看向陈画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竞争对手的眼神。
陈画=抢业绩+抢奖金
陈画:???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想去谢谢。
应峤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拒绝的表情,表面微笑实则暗含威胁地对陈画说:“老板, 你不是说这几天很闲吗?不如帮帮姜婪。”
陈画:……
他很想大吼我闲不闲你真的没有b数吗?
但是他不敢。
卑微社畜一秒露出标准微笑:“好啊, 那就去看看。”
应峤看向姜婪,脸上的微笑都真实了许多:“走吧,正好搭老板的顺风车。”
姜婪:……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但又实在不知道能找什么理由拒绝。憋得脸都红了,最后垂死挣扎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而且我的符还没买。”
“不麻烦。”
陈画在应峤的死亡凝视下迅速道:“我正好很久没接任务了。”
应峤也说:“符也不用买了,老板也会画符。”
姜婪看着陈画的目光顿时幽怨:一个老板为什么这么闲,还什么都会?!
陈画也幽怨地回望着他。
我也不想的, 都是被逼的。
两人谁也没有意会对方的眼神, 齐齐转开了头。
姜婪最后还是跟应峤一起上了车。
陈画是老板, 司机当然只能是应峤。
姜婪则被要求坐在了副驾驶上,应峤给的理由是:“老板喜欢一个人,不喜欢别人打扰。”
姜婪不懂职场规则那一套,应峤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 只是坐上车后, 越发为自己再次错失的奖金沉痛扼腕。
最后只能努力催眠自己,他现在不缺钱不缺钱不缺钱。
也一点不心痛!
这才释然了一点。
三人先去买了画符的黄纸和朱砂, 之后便去了薛蒙家。
姜婪在路上就已经将发现菌菇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陈画本来被迫加班还有点不情不愿,结果听姜婪讲完了他的好奇心反而被勾起来了。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蘑菇成精的。
倒是应峤若有所思的样子, 道:“菌菇长得像红色小伞?”
姜婪点头:“你知道是什么吗?”
应峤道:“我曾听一个朋友说过,有一种叫做红鬼伞的菌菇,天生就能吸引怨魂。”
这还是庚辰当初讲给他听的。
红鬼伞一般生在阴地,因为形似红伞,所以会吸引有怨气的怨魂,红鬼伞能吸收这些怨魂的怨气为自己所用,怨气越多之地,红鬼伞生长得就越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红鬼伞生在怨气聚集之地,所以它们也很难长久地存活。因为一旦有能人异士祛除怨气,这些红鬼伞也会被一并清理干净。
庚辰这人闲不住,南方诸地都被他逛遍了,见识过的奇闻异事没人说,就憋着回来跟他讲。
只是这都是老黄历的事了,没想到现在还会有红鬼伞这种邪物。
姜婪之前也没有听过红鬼伞的名头,不过他倒是对“怨魂”很在意。
现代社会,怨魂厉鬼这种东西,其实也不如从前多了。不然隔壁特管局的修行者也不至于闲的发慌,还要跟妖管局抢业绩。
一般只有死前怨气极大,又撞上天时地利,才有可能化成怨魂停留在阳世。
但陈若梅分明是意外死亡,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呢?
姜婪凝眉沉吟,又想起来遭了无妄之灾的薛蒙来。
他记得薛蒙跟他说过,他当时就是路过出事的窨井,听人在门口八卦,跟着听了一耳朵,然后顺嘴问了一句:“那个嫖客抓到了吗?”
红鬼伞的孢子寄生人体肯定是有条件的,不然光鸿景苑这么多人,每天从窨井旁经过,就一个都逃不过去。
如今被寄生的人显然是被筛选过的。再结合薛蒙的经历,姜婪猜测被寄生的人,应该都传过陈若梅的谣言。
——陈若梅是坐台小姐这事很可能是以讹传讹。
其实仔细思考,陈若梅是坐台小姐的说法,其实根本没有实际证据支撑。
姜婪最开始看到新闻报道里,就没有提过对方是性服务工作者,职业写的是酒吧服务员,可见这个身份是真实可查的。那个酒吧名字姜婪也记得,他后来百度查过,是个连锁的正规酒吧。
而姜婪见到的被寄生的人,都曾信誓旦旦说过陈若梅是小姐。
就连薛蒙也不例外。他倒没有直说,但他用到了“嫖客”这个词,等于间接认为陈若梅是小姐,所以他也被寄生了,但因为本意并不是攻讦陈若梅,所以他才没被红鬼伞引诱说出恶语,越陷越深。
当然,这些目前都是姜婪的猜测,有些关键点,还得再三求证。
薛蒙提前收到了姜婪的消息,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从姜婪告诉他,他喉腔里长了蘑菇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仅想咳嗽还觉得快要窒息。就等姜婪过来这会儿,他已经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