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蕲州的大船上,长乐一上船就躺下了。她的晕船症状一直处于无治状态,尽管之前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像是山楂、柑橘、腌渍的梅子之类酸溜溜的东西准备了许多,可惜,对她来说全都没用。
就连她精心准备的晕船药,效果也了了。虽然吃了比没吃略好一些,但其实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躺在床上被呕吐支配的长乐,此刻除了制药制药制药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念头:看来她制药的水平还是不行。若是她能有婶婶口中的“医生”的三分本事,说不定她也能制出效果百分百的晕船晕车药。
这么想着的时候,长乐忽然又觉得,这一次的行程那是非常值得的。若是能向老大夫取经学到他制药的诀窍和办法,指不定她有生之年真的不用再被晕船支配。
长乐苦中作乐的时候,舱房门“吱呀”一声响,小鱼儿推门走了进来。
“姐姐你快起来,我把药给你煎好放温了,你喝了看能不能制住你的晕船反应。”
长乐闻言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要是这次还不管用,你就别折腾了。反正从通州到蕲州也没多长时间,顶天了我就熬到傍晚。没事儿,这么点时间我还撑的住。”
小鱼儿扁扁嘴巴,“那能舒服点,肯定要舒服着来啊。姐姐你也看过那些药方了,你也亲口说了指不定对你的晕船有用。那我如今都把药煎好端过来了,你不喝度对不起我的辛苦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长乐轻轻嗔了一眼小鱼儿,“我又没说不喝,你看你那小嘴叭叭的,我真是说不过你。”
小鱼儿嘿嘿笑,一边将药碗放在一旁,搀扶起姐姐给她喂药。
这治晕船的方子还是宋玉安提供的,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在书院中所接触的,大多也都是江南的学子。这些学生从小在水里浮潜着长大,舟木是他们来往的交通工具,他们早习惯了乘船往来,也就稀少会有人会晕船晕水。
宋玉安见过的人算多的,倒也认识几个初来南方,被船只折腾的呕吐起来身的人,但那些人的症状谁也没有长乐严重。
这真是后脚跟刚踏上船板,晕船反应就来了,这速度之快,也是让人咋舌。
索性宋玉安博闻强识,脑子里有不少蕲州本地人治疗晕船的方子。也是幸好长乐不管走到那里,随身都要带一些常用药草,于是这些黑乎乎的汤药就新鲜出炉了。
不过第一碗没啥效果,长乐吃了以后还是忍不住呕吐。如今这是第二个药方,但愿这碗药能管用。
长乐将一碗药喝下,小鱼儿扶着她躺下后就让丫鬟将碗送回去了。她则坐在舱房中,轻轻的给姐姐打着扇子。
如今已经九月下旬了,天气却还有些热。尤其是今天,天气特别闷热,好似要下雨似得。
长乐刚吃下药,有没有效果还两说。不过她吃的头一碗药里有一些安神的成分,加之今天起床有些早,长乐如今就有些昏昏欲睡。
说谁还真睡了,小鱼儿见姐姐睡安稳了,轻手轻脚的起身,将姐姐身边的两个丫鬟叫过来仔细叮嘱一番,这才去了船板上。
这船上地方有限,房间也早被占满了。她们说要一起过来的时候船舱早就满员。也不只是她们三个小姑娘是加塞进来的,准确来说,就连长安、荣哥儿和长洲长晖都是后塞进来的。多了这么些人,舱房更加不够用,索性长安和青阳书院的学生都混熟了,一上船就和那些人挤去了。又有宋玉安从中调节,就另外腾出两间舱房给小鱼儿三人住。长乐晕船,就单独给她住一间,小鱼儿带着长绮住另一间。
长绮年纪小,不用太顾忌男女大防,上了船就没影了。青阳书院那些学生非常喜欢她,逗着她说话玩闹,真是好不乐呵。
也是因此,小鱼儿回到舱房时就只有她自己。她可是累坏了,从上了船舱后就没停过脚,如今姐姐睡着,她总算可以歇歇了。
这么想着,小鱼儿就准备躺下来缓一缓,结果才刚脱了鞋子,舱房门就被敲响了,长安和荣哥儿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小鱼儿个赶紧起身去开门,两人走进来,长安说,“长乐睡着为了?玉安开的方子见效了?”
小鱼儿:“姐姐睡着了,估摸能睡一会儿。玉安哥哥开的方子治晕船有没有效果我还不知道,不过安神的效果是挺好的。姐姐喝了第一碗就有些迷糊,第二碗喝下就睡着了。”
长安和荣哥儿闻言一笑,“这也倒是个办法。以后若非要乘船出行,就让长乐提前喝下安神药。一路睡过去,总比一路吐过去要好。”
这话也有理,可安神药也不是随便喝的。是药三分毒,谁知道喝多了安神药对人体有什么损伤。
长安:“我们就过来瞧瞧情况,既然长乐睡下了,你也快歇歇。辛苦我们小鱼儿了,哥哥们不方便过来,劳你受累了。”
小鱼儿对这话非常好用,却依旧摆出不耐烦的样子,“大哥你说什么呢,那是我亲姐姐,我怕照顾我姐姐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这不都是应该的么。大哥你和荣哥儿去找玉安哥哥吧,你们那边不是在弄什么‘以诗会友’?你么快过去吧,不然翔鹤哥哥怕是以为你们两个学问不过关,落荒而逃了?”
长安和荣哥儿也想起翔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