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大长公主的身体真的不大好了。”
瑾娘闻言点头,心里却琢磨,那魏庆耀的亲事肯定要尽快定下来的。
大长公主将这个孙儿抱到膝下,养育了这么些年,对他疼之入骨。不看着他成家生子,老人家怕是死不瞑目。
瑾娘和长安说着魏庆耀,片刻后话题却又转到长安书院中其余学子。两人零零碎碎说了许多,小鱼儿几人就旁听着。偶尔听到熟悉的人名,才会搭话。
船板上的气氛非常祥和热闹,就连徐二郎都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起茶来,却无人看到,长乐的面色怔愣了好大一会儿。
长乐回想起之前魏庆耀看她的那个眼神,总觉得其中未尽之言太过沉重。
她不知为何被看得不自在,偏过脸躲过去了。
可此时再想,心中却有股发麻的感觉。
长乐不知不觉又想到那年的灯会,当时她掉了鞋子,他让嬷嬷给她买了新的给她传。那种窘迫和羞赧的感觉随着年龄渐大而减退,至今回忆起来,她不感觉面上滚烫,却会忍不住微抿起唇角发笑。
长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窍了,又是不是对魏庆耀有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但她很理智,知道两人之间不可能,便不再多想。
确实,她学了医术,常年在外边跑,时不时还要女扮男装,四处给人诊脉。在患者看来,她是医德厚重,可在那些讲规矩重礼法的长辈们看来,她不知羞耻,没有规矩。
那样的长辈不会喜欢她,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折断翅膀,委屈自己成为他的笼中雀。
这大好河山好景遍地,她见过只是寥寥。
世间疑难杂症纷多,她能治疗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她余生还很长,能做的事情有很多。若是只因为一个男人,将自己困居在几尺见方的小院子,她就会如同不见天日的禾苗,迟早一日会耗干了精血,成为一捧灰烬。
她不会容许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她也不会让自己那么卑微。
午膳很快准备好,长洲长晖看到梦寐以求的大鸡腿,欢呼雀跃的拉着彼此的手往船舱里跑。
自从被爹爹罚抄后,娘要扣了他们的鸡腿让他们长长记性。总感觉已经有十年八年没吃鸡腿了,他们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长洲欢呼雀跃,“爹一个,娘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长绮一个,长晖一个,剩余全是我的。”
长晖闷不吭声的,什么话也不说,但他撒开脚丫子往前跑,速度竟比长洲还快几分。
小家伙边跑心里边自言自语,“喊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吃到谁肚里就是谁的?他是大胃王,他肯定比四哥多吃好几个。”
长乐看着撒丫子跑远的两个弟弟,蹙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她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拉着长绮的手慢慢往前走。
第一次坐船,除了瑾娘和徐二郎外,其余几个孩子都显得很兴奋。
他们年纪小,可也赶过不少路。但不管是从平衍到京城,还是从京城到辽东,他们都是走的陆路。一路马车坐下来,即便再好的耐性也烦了,再结实的屁股也坐麻了。
如今做船只南下,别说瑾娘松了口气,就是几个孩子也欢欣雀跃。
做河运好啊,河运不比海运,河运没有大风大浪,只要不需要暴风雨的天气,乘船可以说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晕船。
瑾娘是不晕船的,毕竟上辈子坐的船多了,她什么体质自己明白。
可几个孩子不知道他们晕不晕船啊,反正上了船只这么久,他们都平安无事,便觉得晕船之事和他们无关,因而特别高兴的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
如今离京不过多半天时间,他们还没坐腻船只,也觉得沿岸的风景美丽,所以还耐得下性子。但到了翌日长乐开始眩晕头秃,几个孩子也觉得风景太过单一,有些腻歪时,那情景就又不同了。
瑾娘听到青禾说,长乐竟然晕船而上吐下泻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在她看来,长乐懂医术,即便是长安晕船,她都不会晕船。
可她忘了,会医术和晕船之间并没有必要的联系。所以长乐晕船……好似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情。
瑾娘和徐二郎匆匆跑过去,长安几人闻讯也过来了。
长安冲二叔和婶婶行过礼,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长乐的住所。
他们租用的船只船体较大,同样规格的船只他们租用了三只,才装下所有随行人员和行李。
因为船只整体还算豪华,所以长乐的房间也不算小。但二三十平的地方要分成出恭、读书和住宿的地方,整体就有些狭窄了。
瑾娘和徐二郎一走进去,就看见长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的靠在软枕上。
船舱的窗户开着,河面的清风吹拂进来,将屋里的一些气息卷走。这屋里明显通风散气一会儿了,但仍能闻见细微的气味儿。
长乐尤其不好意思,面颊泛出几丝晕红。但她此时觉得天旋地转,稍微动一动就又有呕意作祟,所以动也不敢动。只吱呜着说,“长乐给叔叔婶婶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你这孩子,晕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