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大头让自己看的可不正是刚才离开的那个“少年”。
而“少年”早先湿透的衣服,此刻全贴在身上,露出他狭窄的身架。他肩膀单薄窄小,腰肢更是瘦的一把可以握住。这瘦骨伶仃的,即便对南方士兵大多身体单薄、个头矮小早就认识充分的徐翀,也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瘦小成这副模样,满十岁了么?
徐翀视线在那少年身上扫视一圈,冷不丁落在他臀部。
刚才袁大头说他痔疮犯了……
徐翀微眯着眸子,看那少年臀部的衣衫上慢慢洇出血迹,且那血迹还越来越浓厚。
痔疮犯了会流血?徐翀勉强浪费了一点精力思考这个问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
他不知何时把心里话说出来,袁大头龇牙咧嘴笑的贱兮兮的说,“痔疮犯了怎么就不能流血?你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嘿嘿嘿嘿……”
那笑声恶心人的,徐翀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他一把将袁大头推开,“可滚开把你,把小爷恶心的快吐了。”
袁大头还冤枉呢,“我这是说说,我又没那方面癖好,我怎么就恶心了?嘿,我跟你说,你这脾气可得好好改改。你看你每次作战功劳都不小,可你这官职升这么慢,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么?归根结底就是你这张嘴太贱了,得罪人你知道不?”
徐翀一脚踹出去,懒得听他瞎比比。他的功劳有多少他一清二楚,谁想打压他,也要看他乐不乐意。
袁大头又凑上来,“不是我说啊,刚才那小子,虽然屁股上没多少肉,但那身架我看是不错的。你不识货,咱们这军营里识货的可多得是。哎呀,你别走啊,哎呦,我跟你说,他那屁股流血,肯定是之前被人压着做那事儿做多了。不过这肯定是个雏儿,还没练出来。等练出来就好了,到时候只用享受,就不用……”受罪了。
一只臭鞋直接摔在袁大头脸上,可惜他刚才只顾着八卦,没想到徐翀会来这一手。
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也太不好了。
况且这是谁的鞋子啊你就乱丢,到时候失主找不到了你包赔么?
袁大头拎着这只鞋子上了岸,此时徐翀已经走没影了。
等袁大头回了营帐,徐翀已经沐浴过换上干净的衣裳。
袁大头给他捎了句话回来,“你那堂兄世子找你,他让我给你捎口信,让你晚上过去找他。”
徐翀面色不变,漫不经心点点头。
袁大头三两下将衣服脱了,拿上干净的就要换。
他上岸后就去营地里的淡水湖里扑腾了几下,真男人谁像徐翀这么皲毛,还在帐篷里洗澡,他们一年四季都是在湖泊里解决的好么。而如今天气正炽热,一路走过来连头发都晾干了。
袁大头还在和徐翀嘀咕,“你那个堂兄,啧啧。”袁大头啧啧了半晌,才吐出个成语“一丘之貉。”
徐翀看向他,袁大头洋洋得意,“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也是很有文采的好不?想当初咱也是要考秀才的。”
徐翀奕奕然开口,“那你们从军来了?”
那不是,那不是读书实在没天分,先生教了两个月实在被他这榆木脑袋感动,就给他撵出来了么?
好汉不提当年勇,更何况这还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儿,所以袁大头决定这点小事儿就不要告诉徐翀了。
他又和徐翀说起“世子堂兄”的事儿,世子堂兄指的是徐文浩。
他当初被平西侯塞到江浙水师,徐翀作为他的“亲信”,被他“许以前程”后一道来了这里。
只是两人只有“堂兄弟”的血缘关系,平时走的并不近。这也就是袁大头和徐翀一个营帐,才知道他们这点关系,换做别人,那是一点都不晓得的。
袁大头粗中有细,看出来徐翀与徐文浩关系不亲近,这才敢能当着他的面,和他说几句徐文浩的是非。
这位世子爷,也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对于江浙水师的现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地里好像还有些别的打算。
袁大头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就闭嘴了。
他不是要挑拨离间,也不是要让徐翀去探话——实话说他也没这个本事,去设套让徐翀钻。徐翀不舍套坑他就不错了,指望他坑徐翀,谢邀,这个送命题他并不想参与。
却说很快到了晚上,徐翀操.练过后去寻徐文浩。
徐文浩寻他来也没其他事情,只是看他今次作战有无受伤,另外看他上一次受伤的手臂,是否彻底痊愈,动刀剑时,有无妨碍。
徐翀一一回复了,徐文浩才放心的点点头,“这就好。若不然你这手臂留下一星半点的后遗症,我怕是要后悔终生了。”
徐翀就道,“救你是本分,你不用往心里去。”
“那能不往心里去?这又是什么本分?你的本分是上阵杀敌,可不是保护我。”徐文浩哈哈一笑,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徐文浩似随意的问道,“怎么想起来去凿倭寇的船了?你们几个啊,太冲动了。倭寇早防着这一招,他们船底都会有专人看守。这次是他们疏忽,让你们得逞,可没有下次了。不然,怕是你们有去无回。”
徐翀点点头。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