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经过自己手下人的清理,瑾娘总觉得不干净,心里会膈应。所以今天且让三个小家伙在厢房住下,至于别的,明天有空了再安排。
饭后徐二郎去沐浴,瑾娘则让丫鬟裁了纸张,提起狼毫给家中写信。
他们到了河州,是该给家里边说一声,让他们别再忧心。也不止是要给京城去信,就是平阳林家,也要去一封。毕竟早先青儿已经告知了林父和姨母,徐二郎要去河州任同知的喜讯,那现在不给他们去一封信报平安,两老怕是会时时提着心,担心他们的安危。
瑾娘提笔才写了两行,就觉得身边有阴影落下。徐二郎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在写信?”
他已经沐浴好了,如今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衣襟没有拢严实,露出半边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膛。
瑾娘直勾勾的看着,好久一会儿后才回神说了句,“是啊。”
徐二郎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看什么?”
“看你。”
徐二郎:“……”
徐二郎丢开手中的毛巾,头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瑾娘急着说,“唉,你把头发绞干了啊。屋里虽然暖和,但是头发湿着多难受。”关键是为了保持空气畅通,屋里有半扇窗户是开着的,那冷风徐徐吹进来,要是之后头疼或是吹病了怎么办?
瑾娘赶紧放开手中的狼毫,捡起毛巾去给他绞头发。
徐二郎顾忌着她怀孕,就皱着眉头说,“让丫鬟来,你继续写信。”
“还是我来吧。”她很小心眼儿的,自己的男人当然自己服侍。虽然知道青禾几个没攀高的心思,但是自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挨那么近,即便这些女人只是名义上的丫鬟,她也是会吃醋的。
徐二郎似乎看出了她这点小心思,就瞅着她笑。瑾娘佯作没看见,和他絮叨起“河州这天真冷,都三月了还没解冻,这就没办法春耕,等春耕时估计都四月了,忙忙碌碌了,一年总共也只能收一茬庄稼。”
在如今这个社会,那真是民以田为生。辽东田地不少,土地也肥沃,但是因为气候的原因,每年只能收一茬,这哪够一家人温饱?更何况还要交田税赋税,还有其他苛捐杂税,这真是逼的百姓去死。
更何况河州乃边境,时不时会有鞑子从北方打过来,战争说爆发就爆发。如此境况下,为了活命,也是被逼无奈,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很多良田变成荒地。这就使得河州的人口锐减,如今的人口还没早先的五分之一多。这个问题……真是想想就让人背后生满寒意。
这话题太凝重了,瑾娘说了两句就打住。她如今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又怀了身孕,还是别想这些太过沉重的事情了。
这些浮于表面的问题,她能看出来,徐二郎肯定能看出来,那些在河州任职几年的官员更是能看出来。既然大家至今没有解决的办法,兴许是措施实施的难度太大也未可知。
总之,她如今且顾好自己吧,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想也罢。
瑾娘嘀嘀咕咕的,徐二郎也不打断她。等她说的不愿意说了,徐二郎递上一杯温水,瑾娘就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半盏。
此时徐二郎的头发也差不多绞干了,瑾娘有些手酸,就不想写信了,她支使徐二郎说,“你去写,我手疼。”
徐二郎就笑,“都说了让丫鬟来,你偏不依,现在吃苦头了吧?”
瑾娘嘚瑟,“吃苦头我也乐意。”
“你啊。”
最后徐二郎还是把瑾娘牵到书案前,两人一起写信。他寻得理由也挺好,最起码让瑾娘无法拒绝。因为徐二郎还要写一封奏折送入京城,这就需要斟词酌句,指不定得半晚上时间。另外还有师长和宿迁、李和辉那里,他也要有书信过去。若是连带着徐府和林府的书信一道写了,他怕是得写到明天了。
瑾娘闻言就有些心疼他,理所当然被抓了壮丁,和他站在一起写信。
好在给林父和徐府的信不用怎么斟酌,用闲话家常的语气写来就成。瑾娘胸有腹稿,不过片刻功夫就写完了,而此时徐二郎才刚润完笔,打开崭新的奏折开始写。
瑾娘见状也不打扰他,就把写好的信放在信封里,信封放在自己立的书案正中,保证徐二郎一眼就能看见。
做完这些,她准备功成身退。徐二郎却在此时敏锐的看过来,“写完了?”
“对啊,我先回去休息,不耽搁你写奏折了,你慢慢写,我先走了啊。”
“去吧,不用等我,你先睡。”
瑾娘想说,我就是有心等你,但我这孕期反应有点大,嗜睡的一塌糊涂,想等你也等不了啊。
瑾娘有些心累,最后啥也没说,冲徐二郎挥挥手就回去睡了。
果然,她又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睡前一秒她还想,这一秒入睡的技能也是没谁了。
原本在京城时,她还担心换了新地方晚上会认床睡不着觉。可如今……她再也没有这个烦恼了,她的睡技简直和猪有的一拼。
瑾娘睡得熟,徐二郎回来也没吵醒她。不过她隐隐约约似有感觉,便自觉地往里挪了挪,好似还咕哝了句什么,然后往徐二郎宽厚的胸膛里一钻,又秒睡过去。
翌日瑾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