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的眼神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她不能记吃不记打,再这么送过去让他嘲讽,那多丢脸啊。
这么想着,瑾娘就看向长安和长平。
可惜这俩小子丝毫没将多余的视线给瑾娘,他们都在琢磨论题,摩拳擦掌的准备稍后上去一展风采。
虽然明知道去了也是给人送菜,肯定要被高年级的师兄以及外边过来的机敏善辩之辈踢下台,但是长见识的机会一年也只有这一次,错过就太可惜了。
两小子都如此想,这就导致他们如今正抓心挠肺的想破题的关键,那里还能顾忌到瑾娘?
至于翩翩和长乐,翩翩小声的和柯柯窃窃私语,瑾娘听到她们说“山长如何如何”“副山长如何如何”。得了,这俩姑娘净顾着八卦了,旁的东西怕是都没听到耳朵里。
而长乐,皱着眉,苦着小脸,苦思冥想的模样不要太惹人喜爱。可是长乐还小呢,才七八岁,她就是明白山长说的啥意思,瑾娘好意思向她请教么?
把脸丢到小侄女跟前,她以后还能拿起做婶婶的威严么?
小鱼儿……小鱼儿只顾着啃肉干了,不提也罢。
就在瑾娘苦哈哈的哀怨当初应该选个古代文学专业学习时,智信堂上边的台子上已经站了人。那是个和长平大小差不多的少年,自报姓名某某某,就读应天书院丁字班。稍后又有一“小将”,也跳了出来,自报来历也是应天书院丁字班的学生。
瑾娘闻言看向长平,就见长平一拍大腿,一副被挑衅到模样。这小子眼神刀子似得射向台上两人,鼻中还发出哼唧的声音,低声狠狠的念叨,“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我都还没下场呢,他们就赶着去送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丁字班就这实力呢。啧,这不拉低老子的档次么?”
瑾娘怎么听这话,从里到外都透着点不对劲。
同班同学下场了,长平可坐不住了,他等到其中一方将另一方辩论的哑口无言,就也迫不及待跳上去。
长平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道,“功过相抵,朝纲不稳。前朝常州王犯上作乱,伙同异邦威逼朝廷……”常州王那是绝对的名人,据说当初也是跟着前朝的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可惜国家初定后心就野了。也或许是不满足开国之君给的优待,便起了异心。不仅将国家机密出卖给异邦换取金山银山用来养兵制造武器,还残害忠良,拉帮结派,闹得朝廷乌烟瘴气。
他是武将出身,因为生性凶猛,打天下时很是得了一帮人的拥泵。直至他犯上作乱,那些人也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当时几乎分割了半个朝廷。
最后若不是开国之君手腕了得,怕是前朝的姓氏都要被改了。而之后虽然镇压了常州王叛乱,但原本只需要二十多年就可以恢复的民生,却是耗费了开国之君毕生的精力。据说为此开国之君对常州王痛恨异常,不仅下令诛常州王九族,就连常州王这个结拜兄弟,都被下令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这惩罚非常严重了,据说当时朝上就有跟着打江山的文人提出反对,道是常州王虽罪孽滔天,可念及他之前在打江山立过汗马功劳,甚至还几次三番救了陛下和皇子,于国于家有大功,罪该减轻。皇帝既要将常州王五马分尸,又要诛九族,这惩罚太过了,有“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嫌。”
可当时前朝的开国之君是如何说的?他道,“常州王悍勇,于国有大功,是以封常州王,爵位世袭,封地三千里,百姓免税十年。此乃朕予常州王的恩赐,以报他悍勇杀敌,开疆拓土之功。然则,常州王女干险歹毒,残害忠良,卖官鬻爵,拉帮结派,导致朝廷朋党之争,内外乌烟瘴气。更有勾结异族,出卖国家情报,违反国家律令,私下制造武器,聚众闹事,犯上作乱,迫使民不聊生,国家动荡不安。综此种种,杀一千一万次都不为过。别说那点悍勇杀敌之功不足以抵他所做下的恶孽,便是可抵,百姓不容,国法不容,苍天厚土不容!”
长平给出的这个例子实在太有说服性,他那同窗不知是被这例子挤兑的无言以对了,亦或是长平气势汹汹,压住了他的气焰,让他心生退意;再不就是长平平时在丁字班作威作福惯了,同窗们不愿意与他起纠纷,所以那小孩儿很干脆的认输,冲长平做了一揖就走了下来。
长平赢了一局,高兴的尾巴恨不能翘到天上去。瑾娘见状抿唇轻咳一声,长乐和翩翩听见了都看过来,长乐开口问,“婶婶也觉得哥哥的模样欠抽么?”
瑾娘拍了长乐一下,这话翩翩说说也就是了,毕竟翩翩是长辈,外人听见了也不能说什么。可你好歹是长平的妹妹,即便再怎么看不惯他那个趾高气扬的模样,咱也得忍住不发,不能因为他破坏了自己的形象。
长乐自觉失言,用帕子捂着嘴唇不说话了。可一双眼睛中依旧透着欢喜的意思,使人一看就明白,不论长平嘚瑟的模样有多欠抽,看见哥哥这么风光,做妹妹的总是打心底里替他高兴的。
可惜,长平的威风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在丁字班他是个鸡头,众人都服他,可在丙字班,他连个凤尾都算不上——对,这话一点没错!毕竟若把丙字班学习好的比作风头,那学习差的就是凤尾。长平连丙字班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