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溪和容羽歌留宿的第一夜一样, 再次无眠了。心绪就跟打地鼠似的,打一个,冒一个, 速度太快,让卫明溪措手不及。容羽歌在耳边的说的那些话, 还有自己身体起得不该有的感觉,以及对于身份、性别、年龄之外对容羽歌感觉的思考,全涌向了脑海。
容羽歌说, 自己是她十三岁起的性幻想对象,这让卫明溪感觉好羞耻,自己几乎很少有这方面的想法。她的人生好像没有青春期, 在心理上,似乎直接就成年了。少女时代,自己没有过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也没对谁产生懵懂的爱意,所有青春期少男少女所兴趣好奇的东西, 她都不好奇。她不需要妈妈特意为她讲解生理课, 她很早就看完好几本生物学的书,对人体构造早就十分清楚, 对身体, 对性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神秘。在还未选择数学系专业作为自己日后从事的职业之前,她也曾考虑过当一名医生, 只是后来打消了念头。原因是, 医生会很忙, 她想多一些自由支配的时间, 哪怕她现在多余的时间, 也只是和数学公式打交道, 至少自由,可以自己主动调配。
性、自己身体产生的感觉,两者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振,像是迟来的青春期,让卫明溪产生某种焦虑和躁动。这是生理感觉给她带来的焦虑,但是心灵层次上,她却更加焦虑,她清楚自己每次都在拒绝容羽歌,可每次都拒绝的没有像拒绝别人那么坚定且不留余地,这样一定会给容羽歌带来她能靠近自己的错觉。卫明溪觉得容羽歌不肯放弃里,自己有很大的责任,但是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容羽歌一再的例外,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像是一道,最难,最解不出的数学题。解不出的题,卫明溪可以放置的不管,反正还有时间,也没人限定她必须解出来。可是这一道题,卫明溪却不能放着不管,因为这道题带来了强烈的焦虑感,让她此刻怎么都做不到像平时那般平心静气。
容羽歌感觉卫明溪没睡着,所以自己也睡不着。她不知道卫明溪此时此刻会在想什么,可她觉得此时此刻卫明溪脑海里应该是有自己的存在,只是难免会担心卫明溪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会不会想出新的借口拒绝自己。
心事摊开的人,总是比那个心事总藏在心里的人好入眠一些。过了许久之后,容羽歌怀着满脑子的卫明溪,渐渐睡了过去,或许她需要梦里的卫明溪来安慰自己,梦里的卫明溪,她便可肆无忌惮的接近和放肆了。
睡着后容羽歌身体无意识的朝卫明溪靠了过去,在翻身的时候,容羽歌身上的被单滑落腰际,一整条的手臂都露在了被单外。
此时卫明溪看着已经睡着却还在朝自己贴近的容羽歌,心情十分复杂。对于容羽歌刚才的强吻,她原是有些生气,可此刻,她的那点生气,在看到容羽歌朝自己靠近之后,就消了大半。她想喜欢大概就是一种想靠近的本能,就像此刻就算睡着了,她也要朝自己靠近。求却不得,会苦,想到这里,卫明溪对容羽歌莫名又起了一些怜意,她觉得像这样敢用一颗最热烈的心去喜欢的美丽少女,似乎不应该受求而不得的苦,她经得起世间所有的美好。
卫明溪不自觉伸手把容羽歌滑落的被单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裸露在外的手臂,然后幽幽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惆怅。
“卫明溪,我让你愁得睡不好吗?”容羽歌醒来,见卫明溪脸上有些疲色,便知道昨夜卫明溪肯定是一宿都没睡好,内心十分心疼,检讨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紧了一些。别说是卫明溪,换作其他人,也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
“不关你的事。”所有修炼,都是向内求,自观本心,若有烦忧,便是自己心乱,和他人无咎,卫明溪并不认为是容羽歌的问题,本就是自己的问题。
“我下午就回家了,就不会再招你烦了。”容羽歌开口说道,她不想让卫明溪觉得自己烦,但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里,她又万般不舍。
容羽歌神色和语气难掩落寞和不舍,卫明溪看在眼里,却不知说什么好,也就什么都不说。
连薰从国外赶回来,下飞机已经很迟了,在家睡了一觉之后,一大早就赶到q大,经过一番打听,她终于找到卫明溪的宿舍楼。她直觉,容羽歌就在卫明溪这里。其实她也知道,就算知道容羽歌这几天都是卫明溪朝夕相处,哪怕容羽歌和卫明溪已经睡过了,自己的出现,只会招来容羽歌的反感,她还是要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她想知道自己的情敌到底长什么,想极力阻止她们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能改变,她也要为自己的喜欢去努力。什么都不做,不是她的性格!
连薰寻着地址找来,来到卫明溪所在的那栋q大教工宿舍楼。她只知道卫明溪宿舍在这一栋,不知道到底在哪个房间。她不可能一个一个的房间敲门过去,只能找个人问。
正好这时候,也失眠一整个晚上的江凝月从自己宿舍出来,昨晚她也没回家,一直留在宿舍。有人要抢她心爱的女人,她心里怎么能踏实留那两人独处,一整晚都恨不得马上去敲卫明溪宿舍的门,理智硬是熬到天亮,等到八|九点,她觉得适合的才出门。从六七点,就开始打扮,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容貌被情敌比了下去。她承认容羽歌有着少见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