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征和许时在路边贴小广告。
被附近小区的门卫发现了。
许时想也不想拽着许征一路狂奔。
许征下意识跟着许时跑,却忽略了他们的传单根本没贴到小区里的事实。
重生回来不到半个月,许征已经经历了两次逃命。
一次是因为尤志,一次是因为许时。
一大一小两傻子。
一连跑过三条街,许时才停了下来,靠在许征肩上喘气。
许时从脸红到了脖子,眼里带着湿热的水气,整个人都快蒸发似的。
许时刚一凑上来,许征就感觉到了热度,疾跑后的许时浑身滚烫,像个小火炉一般贴着许征,源源不断地传递热量。
从手心到呼出的空气,全都是热的。
许征气息不顺,剧烈运动过后的心脏跳得特别快,一下下如擂鼓般律动,全身的血液都被调动。
许征此刻在意的,并不是由毛细血管破裂引发的喉中那股血腥味,而是一个眼里没有任何疲倦,有生气,朝气蓬勃的少年,就这么撞入他的眼中。
这样的许时,是他再也没见过的。
成年后的许时的眼里总是压抑着什么,许征看不明白,许时也从不愿说。
就是……
“好热,走开。”夏天,将近三十度的高温,一个大活人靠在身上,许征热到出汗。
许时倔强地不肯撒手,赌气道:“热死你。”
明明他自己也冒了一身的汗。
许征拿他没办法,只好任凭许时就这么挂他身上。
下午三点,一条不知名的街上,两人就这么顶着烈日,紧紧挨在一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受什么刑罚。
过了一会儿,许时扛不住先开口:“哥,你热不热?”
许征习惯了倒还好,反过头问他:“你不是不热吗?”
许时热得都快中暑了,从头顶烧到了脑子:“太阳晒多了会中毒的。”
“我看是会变傻才对。”许征带着笑意说道。
从路边便利店买了瓶冰水给许时降温,许时迫不及待将冒着凉气的矿泉水瓶贴在脸上,一脸享受。
许征心想:还是他家的傻子可爱。
回到家后,许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冲去一身黏腻。
在屋里的许时把桌上的小电扇开了起来,冲着自己呼呼地吹。
许征出来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看见许时的头发丝儿在那飘。
“去洗澡。”许征喊道。
许时头也不回道:“不去,你洗得浴室好热。”
“别一个劲地对着吹,小心中风。”许征走到书桌旁,想把许时拉起来,“让开,让我也吹吹。”
许时察觉到许征的意图:“你用心险恶哦。”
在许时上手前,许征出言制止道:“不洗澡别碰我。”
许征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
只是前世去挖煤的时候治好了。
不过许时不知道。
在碰许征和洗澡之间,许时果断拿上浴巾去了浴室。
许征如愿坐到电风扇前。
许时坐过的椅子还残留着余温。
吹着凉风,许征默默叹了口气,许时在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哪都有他。
洗完澡的许时带着一股浓郁的草莓气息,飞奔而来。
许征一句话戳醒了他:“我来考考你书看得怎么样了。”
许时如临大敌,顿时化成颗蔫了的白菜:“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之前许征明明说过不会难为他的。
“什么时候?”许征不紧不慢问道。
那句话,是为了让许时不跟着他抛出的诱饵,可许时每一次出门都没落下。
“来吧。”早死晚死也是死,许时闭上眼做好了承受这伸头一刀的准备。
许征没想真的考他,只是随口逗逗他,就凭许时这能给漫画书套上课本封面的人,能答出什么。
再说了,难得的初三暑假,正适合撒野放浪的时候。
许征插上吹风机,对许时招招手:“先过来吹头发。”
许时活了过来,乐得不可开支:“好。”
电吹风呜呜地响,许征拨弄着许时头发,指腹擦过头皮的微麻触感,让许时浑身颤栗,他申请道:“哥我能坐着吗?”
“你怎么这么懒?”许征放低了手。
许时的头发很细,柔软浓密,暖风吹干了多余的水分,头发显得比平时蓬松一些,略微炸起,许时按下开关说道:“好了。”
“再吹会儿吧。”许时不舍道。
“再吹你头上的两根毛就该烧起来了。”许征轻轻按压了下许时的头发,回弹迅速,柔顺而干燥。
许时认真道:“我头上可不止两根毛,我头发超多。”
许征揉了揉毛:“那也经不起你折腾。”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敲门声响起,王业萍在门外说道:“小征小时快出来,家里来了好多人说要买煤。”
许征和许时对看一眼,许征把手里的电吹风放下,出门查看情况。
许家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