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便听闻“吱呀”一声,果然有个“人”打开屋门走了出来。
看“身影”,似乎是个个子高挑,四肢修长的姑娘。那“姑娘”扭着腰下了台阶,走到对面房屋敲了敲门,又引出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如此呼朋引伴,不多时就召集了几百号“人”,扭着腰,迈着统一的别扭步伐,朝村口外走了过来。
暗红色的灯光打在那些“姑娘”脸上,终于叫人看清她们的真面目。
苍白的脸宛如敷了十斤粉,双唇红艳,如抿了血,眉黑如黛,眼珠子像是两枚黑色的棋子,生硬地嵌在眼眶里。
谢荀站在妙芜身后,微微弯腰,靠近她耳畔低声道:“这是偃师木人。”
妙芜莫名,什么叫偃师木人?
“木头做的傀儡?”
谢谨接声道:“不是傀儡。傀儡不是活物,偃师木人体内却内置了一只锁魂瓶,可以将人的三魂六魄锁在其内。从而将本为死物的木人变作半个活物。”
谢荀道:“此地诡异,暂且不要妄动,先看看这些偃师木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妙芜轻轻颔首,下一刻觉得衣袖底下探进来一只手,修长的五指插.入她指缝间,将她的手牢牢扣住了。
谢谨正好回首看到这一幕,眉心一跳,不由咳了一声,急忙撇过头去,只当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而谢家其他几个弟子看到二人牵手,心中皆是纳闷:谢燃师兄什么时候和九姑娘这么好了?
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诶!不对啊!那可是九姑娘的手,是你谢燃能随便牵的吗?
可是再回头看到两个当事人,一个神色自若,一脸淡定,一个
略微有些羞涩,并无任何反感,便知道自己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眼看那些同手同脚的偃师木人越迫越近,仙门各家中有些小弟子已经吓破了胆,惊声叫道:“你别过来!”
“看我的御火符!”
“祝融在上,借吾神火,斩妖除魔!”
那高家的小弟子刚念完咒,还来不及把符打出去,就见一直莲步款款的偃师木人中,忽有一只木人蹿了出来,速度快若闪电,眨眼就到了那高家弟子眼前,两条修长的胳膊挟住他,奔到村口的井边,“咚”地一声把人丢了进去。
整个过程发生在瞬息之间,高家人甚至来不及阻拦。
那高家弟子许是在井里呛了几口水,一边咳嗽,一边惊慌大呼:“救救我!救救我!”
“洛景元,快来救我啊!我姨父……咳咳,洛小家主可是特地吩咐你要保护我的!”
妙芜等人这才了然,原来这个被丢到井里去的,竟是高家的少主。
谢谨听闻此人竟是高家少主,便想去救人。
妙芜想起那高家家主当日在仙门百家之前咄咄逼人,欲将所有污水都泼到谢荀身上的模样,心间就很不喜,又看到洛淮那边已经准备动手救人,就拉了谢谨一下。
谢谨止步,就见洛淮奔到井边,丢下一截缚灵索,把高家小少主从井里拉了出来。
如此一来,又有一部分偃师傀儡调转方向,朝洛淮二人逼了过去。
柳如眉纤纤五指往琴弦上一按,就要驱动音杀之术,被洛淮阻止了:“不要激怒它们。”
然后妙芜就看到洛淮等人被偃师木人架着,抬进村子里,沿着一条逶迤小路消失在夜色尽头。
其它偃师木人则走到众人面前,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道:“诸位远道而来,不如一起来喝杯喜酒吧。”
说完,也不管人同不同意,就架起被询问的人,朝村子内疾步行去。
到了妙芜等人身前时,几个偃师木人正准备如法炮制,谢荀忽然低声道:“多谢。不过,我们可以自己走。”
语毕,不再刻意控制,任由澎湃的妖力从身上汹涌而出。
谢家诸人均未感受到有什么异常,然而临近的几个偃师木人却发出“咯咯”的声响,被锁在中空的胸腔内的
锁魂瓶一阵乱跳,似乎对此极为畏惧。
半晌,几个偃师木人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谢谨和谢荀对视一眼,见谢荀镇定自若,也就去了三分隐忧,抬脚跟了上去。
跟着偃师木人穿过村落,又走了很长一段山路,便见夜雾散去,一座古旧的,牌坊模样的建筑横立在眼前。
牌坊后,是蜿蜒向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阶梯上枯叶堆积,只有零星新踩出来的脚印,显然很久无人从这上头走过了。
长阶两旁,红色的灯笼一路绵延而上,在风中瑟瑟抖动,加之那敲锣打鼓的喜乐声越发清晰可闻,也就衬得此地愈发阴森诡异。
谢荀传音给谢谨:“大哥,这里还是我来带路。”
若论修为,谢谨自是比不过谢荀的,闻言默默退下。谢荀牵着妙芜的手,头前开路,带领众人拾阶而上,爬到尽头,眼前忽然亮堂起来。
只见高屋广厦,灯火通明,透过红色的纱帘,可以看到楼阁之中众人正饮酒狂欢,一片喜气融融,看样子,竟然是真地在吃喜宴。
可是天狐一族灭族多年,狐仙庙也早已沦落为神秘莫测的鬼蜮之地,怎么可能还有人在此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