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又回到了破仓库, 唐强啐了一口,“娘-的,一个亿都快到手了。”
罗二同样骂骂咧咧的。
黄条子一脸扭曲, “这两个人肯定看见我们长什么样了, 钱是一定要拿到的。”
罗二心里害怕,“三弟,怎么办?”
黄条子眼神闪过阴狠,“人咱们继续找,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肯定没那么快逃出去,等咱们先拿了钱, 收拾完两个小崽子, 咱们就赶紧逃!”
唐强, “行, 听你的。”瞅见地上的麻绳,他伸脚又是狠狠一踢。
黄条子,“等一下,一个亿怎么够?”
叮铃铃——
电话铃声将别墅里的人心都提起。
苏宁宁下意识地看向管家, 明老先生还在卧室里躺着。
管家手背上隐隐泛着青筋, 他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喂?”
管家的脸色又青又白……
原来这绑匪又加大筹码了。
苏宁宁伸手扶着他,急切地问,“贺伯伯,怎么样了?他们说了什么?”
管家捂着胸口坐下, “一亿五千万,他们不怎么不去抢呢?!”
“什么他们要这么多钱?”苏宁宁的声音徒然拔高。
她家工作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她心里闪过一丝她都没发现的不舒服。
苏宁宁咬咬牙,“要不,我们报警吧?”
管家激动地说,“不行!他们说了不能报警,否则就撕-票。”至少现在还不能,要等明老先生醒来问问他的意见。
苏宁宁烦躁地抠着掌心,心里骂了句,不报警还能怎么办?难道人就能就救回来了吗?
苏宁宁在明老先生房间门前踱来踱去,好几次都想直接报警了。
两个小时后,门终于打开。
明老先生虚弱地躺在床上,“管家,怎么样了?”
管家咬咬牙,示意刘医生扶着点他,他说,“先生,他们又提高报酬了。”
明老先生重重咳了咳,声音沙哑,“人呢?先让我们看看人有没有事?”
管家听了这话重新回客厅准备打回去。
嘟了半晌都没有人接……
另一头的罗二举着手机,“三弟,不接吗?”
黄条子呲着一口大黄牙,“接什么接,肯定是来看人的,罗二你赶紧把电话卡毁了,换另一张,别让人查到了。”
咔嚓一声,
同时,管家那边始终没有打通。
苏宁宁鼓起勇气才,咬咬唇说,“明外公,要不我们报警吧。”
明老先生示意刘医生自己不喝水,他一心担忧着外孙女,心思沉重,没听清。
没听见回复,苏宁宁飞快抬起头,指甲狠狠抠了抠掌心,迅速低下头,心里头闷闷的。
五分钟后,管家进来告诉明老先生电话没人接。
明家的气氛很沉重,明老先生除了管家的话,谁的话都听不进。
且管家这头,听见自己儿子被绑了,管家婆娘没撑住同时晕了过去,管家让他丈母娘也就是季时的外婆照顾着,这才匆匆忙忙回到明家探听消息。
……
季时掏出口袋里的两颗奶糖,一颗塞进明珠嘴里,一颗自己吃了。
舔到甜甜的糖,明珠小心翼翼地吮吸着。
她轻轻扯扯他的袖子,舔了舔干得蜕皮的嘴唇,“我们什么时候走?”
睡了一觉,明珠的身体机能恢复不少,脸色缓和了一些。
“吃完糖我们就走,”
晨间的露珠又冷又冰,森林里的雾气无可能加入,明珠穿得少,自己都意识不到她一直在往季时那边靠。
大夏天的,季时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短袖,察觉到她冷,在她还是清醒时,他虚虚伸手搂着。
“走吧,”季时伸手挡着从树木空隙里渗进来的阳光,眯着眼睛说道。
“好,”
他尽量,能在中午赶回去。
毕竟,家里两个老的身体不怎么好。
且绑-匪还向明家要赎金来着,等他回去,不给那三个人剥一层皮就算好的了。
明家和绑-匪已经属于僵持的状态,一个不愿意接电话;一个要看见人才肯交赎金……
客厅里的时钟一圈圈转着——滴答滴答,衬得人心情无比沉重和紧张。
管家再平稳的的性子,涉及到亲生儿子的性命,此刻也担忧得走来走去,心里一直在念叨:希望季时和大小姐平安。
一夜未睡,早上又没吃,明外公又不肯去床上躺着,就这么硬撑着坐在沙发上,紧绷着背部。
苏宁宁端着一碗厨房阿姨熬好的鸡汤出来,她视线落在明外公身上,缓缓地过去。
她抿抿唇在他身边放下说,“明外公,你先吃点吧。”
明外公疲劳地闭着眼睛看都没看,说了声谢谢,又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电话。
管家瞥了眼这头,同样没心情地围着电话转来转去。
明外公闭着眼睛,在商场拼搏多年的人,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苏宁宁张了张嘴,只能将劝解的话咽了下去,一双手握得紧紧的。
三个人一沉默下来,客厅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