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郁镜之这种卖国贼在海城肆虐!杀了郁镜之!”
“杀了郁镜之!”
呼喊声充满疯狂决绝。
子弹从四面八方不断射来,火光起伏,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下。
楚云声躲开流弹,边关注着郁镜之的情况,边在周围搜寻可以使用的武器,突然,一个短打衣裳的汉子避开枪弹,满面血污地滚了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低声问:“坐船吗?”
楚云声一怔,忽然想到那枚书签上的内容,试探着回道:“君已上船。”
汉子面上一喜,左右环顾了一下,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塞到楚云声手里,匆匆道:“果然是你……张篷对吧?还真是个文文弱弱地公子哥儿,枪会开不?”
砰一下,不知哪里来的子弹打得汽车震动。
汉子慌乱扫了眼,咬牙道:“娘的……算了,多了来不及和你多说,事情出了岔子,这次埋伏失败了,剩下的只能交给你了!你既然在北平顺利混到了郁镜之身边,那就别浪费了这机会……这枪你拿着,待会儿这里事情结束,郁镜之要离开的时候必然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到时候靠他近点儿,务必一枪要了他的命!他这人邪性,远一点的子弹都能躲,警惕性特别高,一定要离得够近再开枪,明白吗?”
楚云声看了眼手里的枪,没应。
那汉子急切,皱眉去抓楚云声:“你到底听明白……”
突然咔一声脆响。
汉子的话音在纷乱的枪声中戛然而止,转成了一声压回嗓子里的痛呼。
面前一截手臂断了般垂下,楚云声松开手指向下,顺势反扭,单手按住对方的半边身子。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拉栓上膛,袖珍的枪身在掌心转了一圈,稳稳地抵在了那汉子布满汗水的太阳穴上,丝毫不动。
那汉子虽对楚云声有所防备,但完全没料到他的突然发难会如此迅猛,猝不及防间被压着后背按倒在了地上。
手里的枪砸在地上,手臂折断的剧痛让他咬紧了牙关,额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拧着脖子,低叫道:“你不是张篷……你是什么人!”
车身的另一侧,枪声已经不知不觉在变小,这意味着这场早有预谋的战斗即将结束。
楚云声不想浪费时间去问些能够推测出答案的问题,直接问道:“张篷是什么身份,你们又是什么人?”
从刚才汉子机关枪般急急的话语中不难分辨,他因为一句暗号将自己错认成了张篷张露斋,也就是那位给了自己书签的熟人。
或许这件事原本的轨迹,该是张篷被这方势力从海城派到北平,想要借助某些机会接近郁镜之,留在郁镜之身边,按照之前张篷对原身的一些引导来看,极可能是和舞会刺杀有关。
至于这方势力想让张篷接近郁镜之的原因,不是为了现在这场截杀,就是为了以后一些同样可以置郁镜之于死地的计划,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只是不知道郑远生的消息是怎么走漏到他们手中的。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属于这方势力张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顺从地去完成他的任务,而是在到达北平后,主动结识了原身,把舞会的机会给了原身。
原剧情中,原身在腊月二十九的舞会上莫名成了某方势力刺杀郁镜之的帮凶,被当场击毙,楚云声原以为原身这是遭人设计,替人背锅,但现在看来,或许和张篷脱不开关系。
而当楚云声避开了原剧情的刺杀,活着回到旅馆时,张篷就将那枚带着时间地点和暗号的书签给了他。
这一系列的举动,看着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如今纵观下来,却像是张篷在有意地将自己的身份错扣到楚云声身上,不仅想误导郁镜之,还想要误导那些背后操纵他的人。
可张篷此举,又到底有何目的呢?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别有用心的路人甲,却没想到牵扯出了这么多事。
楚云声微微皱眉,边思索着张篷的用意,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那汉子想要挣扎反抗,不过原身虽然身子骨不强壮,但楚云声却精通格斗,善于战斗,稍微用上一些技巧便能卸掉汉子的力气,让他无从使劲儿。
眼见反抗不能,汉子眼珠转动,咬牙嗤笑道:“没听我们杀郁狗时所喊吗?天道将明,容不得他郁镜之在海城一手遮天,出卖同胞,做洋人的走狗!我们天明会为大义,必杀郁镜之!小哥儿,你方才虽跟在郁镜之身边,但观姿态,你不是他的人吧?他手底下那些狗也都防着你呢……”
“你应当不是海城人,若你是,随意去打听打听,海城谁人不知他郁镜之的恶名!你跟在一个手上血债累累的修罗身后,同他做卖国的勾当,可对得起良心!”
“若你愿意,不妨入我们天明会,只要杀了郁镜之,好处自然也是……”
天明会。
这个势力楚云声知道,是海城第二大黑帮,跟和郁镜之关系极好的九流会是死对头,郁家被灭似乎就有他们的影子,可以说是和郁镜之有着死仇。但饶是郁镜之掌控大半个海城,也至今没能对天明会下手,原因便是天明会背后站着租界。
这事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