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好端端的你又把锅甩给我干嘛的无奈。
“萧公子,这是你涂煞宫自己的事,于前辈无关。”叶知行看出时乐的不乐意,很体贴的维护道。
“叶道长,你可能搞错了,时乐也是我们涂煞宫的人。”
时乐是真的困了,反而无所谓道:“萧执,你想怎样吧?”
“你去杀了洛青子,我就给你解药。”
“……哈?”时乐困惑,解药,方才萧执不是嘴对嘴喂他服下了么?
还未等他回应,萧执又继续补刀:“若你舍不得这老情人,就等着浣灭毒发身亡,也随你。”
“不是,解药你方才……”
时乐一句话未说完,一旁不动声色的叶知行早已抽出无枫剑,手起刀落,被钉在墙上的洛青子转瞬身首异处,鲜血溅在一旁的牡丹画作上,妖娆又诡异。
时乐惊呆了,萧执也有些惊讶,反而是叶知行面不改色,冷静得骇人的望向萧执:“解药呢?”
萧执微微眯起眼,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望向叶知行:“解药,先前我喂时乐吃过了。”
“……”一抹戾气从叶知行眼中闪过,转瞬即逝。
“方才,多谢叶道长替我杀了洛青子。”萧执很是得意。
叶知行已经变回冷静克制的翩翩仙君模样:“嵬国鬼女,人人得而诛之。”
言下之意,你也一样给我等着。
时乐看着叶知行擦掉无枫剑上的血渍,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男主很陌生。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先前有好几次,不经意间,他似窥见了男主款款温柔下的另一张面孔。
这张面孔,似乎比萧执更冷厉无情。
“前辈,随我回客栈吧,方才在灯会走散,秋公子十分着急。”
“啊是……”时乐被拉回现实,正要同叶知行离开,萧执又不乐意了——
“我随你们一道儿住。”
一听这话,时乐就无比头疼:“萧大小姐,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我身上没银子,无处可去。”
闻言,时乐一脸懵逼,你无处可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身上的钱,不都被你拿走了么?”
萧执理所当然道:“用光了。”
时乐委屈:“……我现在身无分文,住店的钱都是叶道长付的。”
“多我一个不多。”萧执继续他的歪理邪说。
时乐反驳:“可少你一个也不少。”
萧执摆出一副你活腻了解药不要了的神情,冷声道:“别废话。”
时乐真的,脑仁疼:“我都说了没钱,要住店,你问叶道长同不同意吧?”
“我只问你。”萧执笃定道,不容商量。
“……”
萧执莞尔:“无需单开一间房,我同你住就成。”
“我不成。”
“没你反驳的余地。”
时乐脑袋都要炸了:“行行行,你爱咋咋的,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叶知行站在一旁看着拌嘴的两人,默默垂下了眼,一双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
秋觉从叶知行的神色里觉出了不寻常,也顾不得正月风寒露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守在客栈门外,过了子时,看到街尽头走来三个人,组合十分诡异,一位红衣散发的姑娘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一位吊儿郎当的公子,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走在最后……
待看清后,秋觉愣住了:“时哥哥,你怎么把花魁拐回来了?”
“拐?赶都赶不走。”
秋觉眨了眨眼,盯着时乐姹紫嫣红的脸喃喃道:“难道……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时乐漫不经心的揉揉太阳穴,有气无力:“觉儿,你看这花魁眼熟不。”
闻言,秋觉定睛一瞧,捂嘴惊诧道:“萧公子!”
顿了顿又笑道:“萧公子是专程来给前辈送解药的吧?”
“不是。”
“不是。”
时乐萧执异口同声,两人对望了一眼又移开视线,气氛十分诡异,亏得走在最后的叶知行云淡风轻道:“我们碰巧遇上了萧公子而已。”
说实话,这说辞秋觉是不相信的,好端端的时前辈在围观花魁时莫名其妙消失,再出现时满脸胭脂印子,怎么想都不简单。
修罗场。
“觉儿,别胡乱想了,外边冷兮兮的,快回去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叶知行进了客栈,不动声色的同掌柜又要了间客房,时乐住在走廊的最东面,而他给萧执定的这间房则在最西面。
萧执冷眼看着叶知行的一举一动,冷声道:“让叶道长破费了,记在时乐账上吧。”
叶知行面上温和的笑,眉宇间却似凝着千尺寒冰:“我与前辈,不会如此见外。”
萧执微微眯起眼,莞尔:“叶道长真大方。”
“过奖。”
“只不过,你们浮余山,未必有我嵬国富裕。”
“……”叶知行敛了面上的笑:“萧执,你现在已经不是萧宫主了。”
萧执的眸子里冷厉之色尽显:“叶知行,你也还没当上浮余山宗主,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