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决定了的事,就没人能改变。
无论兄弟俩如何叫嚣,门口伺候的人是答应了会把廖二宝看好。廖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眼睛恨得几乎滴出血来。
楚云梨却还嫌不够,又跑去了梅苑,坐在了廖振兴旁边,一边削果子,一边将兄弟俩做的事告诉了他。
“父亲啊,以前你很疼他们兄弟俩,没想到他俩竟然这样混账。对我下一次杀手还不够,非要把我弄死才算完。”楚云梨摇了摇头:“连基本的友爱兄妹都做不到,他们俩这些年的饭大概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到这里,又叹息道:“搞不好狗还不想认他们呢,简直畜牲不如嘛!”
她侧头看廖振兴,见他狠命瞪着自己。摆了摆手:“父亲,你放心,他们不是玩意儿。我却绝不会对两个弟弟下杀手,刚我只是吩咐人守着二宝,别让她做多余的事。毕竟,兄弟阋墙,您也不愿意看到。现如今您在病中,不能生气,我总要顾及你。”
正滔滔不绝,一抬眼看到床上的人,又流出了鼻血。楚云梨一脸惊诧:“父亲,你又补过头了?”
说着,掏出帕子帮他擦鼻血。
边上的随从欲言又止,搞不清楚大姑娘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不请大夫。到底还是忍不住道:“姑娘,老爷好像是又气着了。”
楚云梨讶然:“父亲,大夫说您不能生气,你怎么又……不想活了么?”
廖振兴:“……”
她将两个弟弟打压得眼瞅着就要断气了,他能不生气?
再说,生气这种事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廖振兴狠瞪着她,恨不能掐死这丫头。
楚云梨好奇问:“父亲,你该不会想杀我吧?”她一脸惊恐:“我什么都没做。”
廖振兴:“……”真的气死个人。
转瞬间,他鼻子处流出的血从嘴角落入了枕中,耳朵处也有血迹流出。
大夫赶来,急忙施针救人。小半个时辰后,才缓过来。
床上的廖振兴病情又一次加重,嘴歪得愈发厉害,手脚都已不再抖了。因为,完全没知觉了。
大夫简直操碎了心,临走之前,再三嘱咐:“这一次是我来得及时,真的真的不能再生气了。”
楚云梨看向床上的人:“父亲,你听到了吗?”
廖振兴:“……”早晚被这丫头气死。
廖家这些年来富得很快,根本就没有真心相交的亲戚,那种因为利益而合伙做生意的友人不少,他原本还指望着他们上门探望自己,想法子让他们帮帮廖康。
但是,从头到尾那些人都没有来过。倒是送来了不少礼物。
楚云梨早就猜到他想找外援,装模作样地叹气:“刘叔他们本来想来探望您的,被我拒绝了。现如今你这样也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反正生意照旧……”
廖振兴本来都忘了这茬,听到这丫头提起,要不是惦记着大夫的嘱咐,他真就气死了。
饶是如此,眼前也阵阵发黑,胸腔鼓动,只觉得喉咙腥甜。他急忙深呼吸,压下了这股难受劲儿。
“父亲,你可不能死。”楚云梨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我这边打算议亲,你要走,好歹也等我先成亲。你想啊,我今年都快十七了,再守孝三年,那可就是老姑娘了。就算是为了我,你也千万要扛住。”
廖振兴:“……”真的要气死人了。
他如今口不能言,只能狠狠瞪着。
楚云梨最近挺忙,没有多留,很快去了铺子里。
中午用膳时,又让人将洪燕楼新出的点心送给“恩人”。
林老爷本来还半信半疑,结果刚半天,廖家就送了两次东西。他已经能确定,廖家那个能干的丫头看上了自己的三儿子。
可偏偏妻子不能容人,把人打成这样。他越想越气,觉得不能这么下去,要是这门亲事被作毁了,那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夫人,你别针对辰峰。”
林夫人冲动之下打了人,在听到廖家送来礼物后,心里有点后悔。
毕竟,结这门亲事,对林家有好处。
而林家早晚是她两个儿子的。也就是说,林辰峰娶了廖华敏,对两个儿子有好处。
她心里挺遗憾,如果廖华敏愿意嫁,看上的是自己的大儿子该有多好。就算是招赘,小儿子也可以嘛。为何要要选那个野种?
不过,她心里的那点后悔,在看到自家男人维护林辰峰后,顿时消失殆尽。沉声道:“老爷,我那不是针对!他对兄弟动手,就该责罚!”
林老爷还想跟妻子讲道理,结果她在这胡搅蛮,他顿时没了耐心,直言道:“廖家那个丫头看上了辰峰,两天不到送了三次东西。姑娘家如此,明显是想定亲,这门婚事有益无害,我不许你断了辰峰和朝阳他们的兄弟情分。”
林夫人气得浑身哆嗦:“你非要护着他?”
林老爷只觉得头疼:“几个孩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辰峰做错了事,确实该罚。可事情得分轻重缓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