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夫人对于儿子心悦杨念意这事,其实乐见其成。但两人没有缘分,儿子还放不下,这就不太好了。
“我这一回来,也是想接回红林。”庄主夫人好奇问:“他还要针灸多久啊?”
“十来天。”楚云梨暗自盘算了一下:“如果你着急的话,你可现在就把人带走。剩下的那点余毒,用我配的药喝上半年,应该也差不多了。”
要半年呢。
余毒未清,不敢练内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耽搁一天都是罪过。
“那我等几天。”庄主夫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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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楚云梨除了给人治病,就是查看堡内的产业和铺子,还腾出手来将杨重宁的那些管事查了一遍,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即刻换掉。
每天她会练一个时辰的剑,无聊时,就会叫来婆子,听她说起采石场上的“趣事”。
红姨娘和冬沁没少对着干,私底下,两人都不止一次的催促杨重宁赶紧带她们离开。
杨重宁倒是想走,可没人帮他送信。
其实,那信就算是送出去,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帮忙。风烟城里大半铺子都是风烟堡所有,权势银子都有,等闲人可不敢与其做对。
当然了,有楚云梨在,自然不会多生事端,她亲自盯着,杨重宁那些信送得出去才怪。
今日有些不同,婆子面色一言难尽:“还有件事……”
楚云梨见她欲言又止,抬起了头:“何事?”
“那冬沁姑娘长相美貌,不会武功,力气也不大,干了几天活弄得狼狈不堪。”婆子压低声音:“有工头发现,她和您新派去的海管事偶遇了三回了,有两次她都在哭。有一回在采野花。”
楚云梨:“……”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再有,采石场的工人并不轻松,有点空闲都恨不得蒙头大睡。冬沁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哪里来的精力跑到外头去又哭又采花?
“她这是另寻出路了?”
婆子颔首:“九成九的可能。”
楚云梨沉吟了下,忽然笑了:“随她去。”
相伴多年的佳人另投他人怀抱,对杨重宁来说也是个打击。
十日后,梁红林母子启程离开。
楚云梨亲自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外,庄主夫人抓着她的手寒暄,边上梁红林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来了一句:“堡主的救命之恩我一直记着,日后若有需要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云梨笑了:“我收了诊费的,二公子别这么客气。”
她笑靥如花,看似热情,其实只是面上的客套,疏离得很。
梁红林心中一阵酸楚,道:“保重。”
送了母子俩离开,堡内似乎少了许多人,挑了个良辰吉日,楚云梨宴请了城内的各大武道世家,当着众人的面与南风交换了信物,算是定下了这门亲事。
风烟堡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大块肥肉,谁都想啃上一口。刚好她是个未嫁女子,只要结了亲,就能占便宜。她如此,也是想让那些人打消念头。
定亲宴还算顺利,楚云梨身为东道主,不好提前离开,最后还和南风一起送客。
无论众人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在道喜,却有一位美貌妇人在经过她身边时,笑吟吟道:“堡主年轻有为,我当年在你这个年纪,只知道胡玩。”
说话的这位人称焉夫人,这城里大半的花楼都是由她开的。真论起来,那位冬沁就是她手底下的人,也是她引荐冬沁和杨重宁认识,算是二人的媒人。
楚云梨初初接手,整日忙得不可开交,隐约听说过城内的花楼有些胡作非为,但她还没腾出手来,正打算把这些管事理清之后就去查一查。
“焉夫人说笑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是被虐待的孩子早当家。”楚云梨笑意盈盈:“我这也是被逼着长大。”
当着外人的面,楚云梨没打算给杨重宁留面子。
焉夫人笑容不变:“堡主受苦了。”她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不自然:“说句厚脸皮的话,我第一次见堡主,就觉得亲切,像是相识多年的友人。忍不住便想多话。”她左右看了一圈:“今日客人多,我想约个时间和堡主喝茶细聊,不知堡主可愿赏脸?”
楚云梨正想查她,当然愿意赴约。
送走了焉夫人,回头发现南风不如方才欢喜。此时,客人已走了大半,楚云梨抽了个空拉了他的袖子:“怎么不高兴?”
南风抿了抿唇:“听说那位焉夫人很喜欢帮人牵线搭桥。她手底下不少美男美女,说不准也会给你送上一两位。”
“她送她的,我又不收。”楚云梨说到这里一顿,想了想道:“收回来也是做扫地的粗使。”
南风侧头看她:“我不许你收。”
楚云梨愉悦地笑了出来:“好。”
不远处的风意看到二人相处,眼神里闪过羡慕之色,又颇为欣慰。
女儿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