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打出一个“?”。
认真的吗,姐妹。
你图啥?
图馋你的头盖骨,还是图锯你身子?
跟这种男人一块儿过日子,你不怕吗?!
萧绰想不通,萧绰不能理解。
她短暂出的功夫,殿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最开始发出的那声尖叫仿佛是一个开关,更大的混乱与杀戮还后边,利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贯穿那些四窜着想要逃离此地的女子的躯体,中箭的闷响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金碧辉煌的大殿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只是这声音来得快,得快,约莫半刻钟过,殿内待选的秀女就伤大半,只零星几个没离开站位,没大喊大叫的秀女战战兢兢的站原地。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不是因为来的人多,而是因为来人行路时摇摇晃晃,毫无章法。
伴随着这脚步声,那酒气愈发浓重起来,混杂着大殿之内刺鼻的血腥气,愈发令人作呕。
其余几个还能稳得住的秀女都惨白着孔,强撑着不曾倒下,唯萧绰平心静气站原地,眼观鼻鼻观心,色如常。
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她前。
今上天子屈起两根冰冷的指,慢慢抬起她下颌。
萧绰顺势抬起头来,目光从那双黑靴逐渐上升到绣着盘龙的青色天子常服,继而是散落肩头的发丝与的孔。
就相貌而言,今上可称得上是雄伟奇俊,只是眉眼间凶戾之色过盛,那黑色瞳仁下留窄窄的一条白,寻常时候倒不觉得什么,当凝静气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底潜藏的阴鸷之气呼之欲出。
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着萧绰,见她丝毫不露怯色,半刻钟后终于将松开,放声大笑起来。
“胆子大啊。”
今上抚着腰刀,一边笑,一边问她说:“你是谁家女儿?”
萧绰遂行个礼,向道:“家父萧远禄,官居相位。”
今上“哦”了一声,容易止住的笑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舍得把二女儿送进宫,就把你找来堵朕的嘴?这老东西鬼得很,哈哈哈哈!”
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光影移挪,的孔隐藏阴影之后。
萧绰听笑着点了点殿外的带刀侍从:“你们,带着踏雪萧家走一趟,把萧相的宝贝女儿……”
说到这儿,今上停顿一下,转过头问萧绰:“你爹叫你来顶替的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萧绰略顿了顿,回答说:“叫萧明明。”
“噢,萧明明。”今上了然的点点头,继续同带刀侍从们道:“把她弄出来,叫踏雪拖着出城跑五十里,完之后再把人送回。”
侍从丝毫都没迟疑,领命而。
脚步声逐渐远。
萧绰心头随之落下一片阴翳。
那是个活生生的、会哭会叫的人啊!
精心保养的皮肤沙地上蹭一下都会破皮出血,拖行五十里……
别说皮肉会烂个彻底,骨头都未必能剩下一半!
渣爹是王八种子,唐夫人不是什么东西,萧明明不是善茬,可是跟前这个玩闹着射几十个人,轻描淡就用酷刑消磨掉一条性命的渣滓来说,们比白莲花还纯洁!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她前的,是个人性泯灭、乐于用一切酷刑来折磨人的精、摧残人的肢体的畜生。
比这更糟糕的是,清楚的道自己做什么,并且着足够敏锐的头脑和洞察力。
清楚自己百官之中的风评,道萧家不愿意叫唐夫人所出的二小姐入宫,所以乡下找了原配所出的女儿来糊弄。
只是纯粹的坏,但并不蠢。
而且掌控着权力。
世间还比这更可怕的组合吗?!
萧绰心头起了风,脸上却仍旧不显露异色。
今上一直观察她的色,她无论听见什么见什么都不改色,实觉得很意思:“痛快吗?”
道:“朕如此为之,可都是为了替你出气啊。”
萧绰游刃余的建议:“陛下没考虑过,把我爹一起安排上呢?”
今上双眼紧盯着她,慢慢靠近她耳边,语气飘忽,像是一只鬼:“从前宫里个张昭仪,仗着得宠,为她的父亲讨官,你道后来她怎么样了吗?”
萧绰:“我道,陛下觉得她胆大包天,竟敢插前朝政务,用锯子把她锯开了。”
今上又问她:“朕用一刻钟的时间把她锯断,你猜,锯断你要用多久?”
萧绰伸扶住的肩膀,略微用力一推,使自己对上的视线:“这之前,请陛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今上饶兴味的着她,露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萧绰认真的问:“陛下春秋鼎盛,诸皇子年纪尚小,倘若陛下驾崩,会是皇子继位,还是皇弟继位?”
今上听她问及自己后之,竟不动怒,抬头望天想了片刻,同样认真的回答她:“按制来说,该是皇子继位的,只是朕那几个弟弟同朕是一丘之貉,多半会谋逆篡位吧!”
萧绰又问:“如果陛下为皇弟,朝臣谋逆弑君,之后又向陛下投诚,陛下会包庇吗?”
今上冷笑出声:“皇族内部如何争斗,都是自家之,岂容家奴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