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皇帝提心吊胆的同时,也更加强了他的怒火与对逆臣们的痛恨,幸而结果是好的。
是日晚间,皇后艰难诞下一子,齿序行二,皇帝大喜之余,当众为其赐名福康,继而大赦天下。
之后发生的事情,暂时同后妃没干系了。
……
本朝发生了朝臣联合谋逆、背刺天子样的大案,整个帝都都被惊动了,南北两军接管京城,紧急宣布戒严,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皇帝此时虽然还未病愈,却早满腔怒火急于发泄,因皇后刚刚生产,隋美人同样受了惊,不曾带一众后宫回京,安排禁军严密戍守行宫,自己则只带了近侍亲信们离开。
紧接是残酷的政/治清洗。
黔国公、威远侯、兵部尚,乃至于所参与其中的官员,统统被下了狱,严刑拷审问白之后,举家问罪,满门抄斩,为首之人腰斩弃市,抄没家产。
同他们亲近的朝臣也没能幸免,尽管得以保命,却先后被贬出京,就连曾经的禁军统领纪,也因为皇帝身行宫之时,黔国公暗中发人前去纪家拜会而遭到了怀疑。
虽然纪家人根本没接收黔国公递上的橄榄枝,甚至压根不白黔国公意欲何为,但是那种情形下两家的往来与纪行宫内一二行径的暧昧,还是让皇帝疏远了他。
纪没面上的罪过,皇帝当然也没惩处他,平调去了居庸关任职——可所人都知,天子心腹平调他处,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莫名被卷入场风暴之中,纪也觉不平,只是眼朝中因此丢官的丢官,掉脑袋的掉脑袋,他又如何敢等时机下冒头。
到底接受了认命,辞别家小,轻装简行赴任去了。
新上任的禁军统领仍旧是天子心腹,只是要想短时间内如纪那般令禁军如臂指使,就要差了几分火候。
皇帝原本就没好利索,以满腔怒火为原动力支撑自己轮轴转了大半个月,终于还是没坚持住,某日下朝之后一头栽倒了。
朝臣们惊慌失色,自不必,内侍们急匆匆去传了太医来。
皇后与贵妃尚行宫,折返不得,此时宫内后妃以德妃为首,李玉蘅张罗往乾清宫去侍疾,亲尝汤药,谨慎小意。
皇帝头脑中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再度睁眼之后,只觉脑海中像是一把火烧:“水……”
旁边人听声音,缓步近前。
容的瓜子脸,眉眼细,宛若仕女画中的执女子。
竟是早已经辞世了的李妃!
皇帝大惊失色,仿佛被人捏住了脖颈,手肘撑床艰难后退些许,却来人似乎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陛下?”
皇帝眯眼看了半晌,终于发觉来人并非李妃,而是她的同胞妹妹小李氏,他的德妃。
一股由心虚而生的恼怒萦绕心头,皇帝咳嗽发怒:“谁叫你过来的?常平呢?!”
李玉蘅低眉顺眼:“臣妾到来为您侍疾。”
顿了顿,又解释:“内侍监外边盯太医煎药。”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后冷冷:“朕不想你,你退下吧,事不要过来了。”
李玉蘅似乎些失落,低头应了声“是”,等了几瞬,他果然不再理会自己,才讪讪退了出去。
不多时,内侍监送了煎好的汤药过来,验过毒后,使人尝了,才送皇帝嘴里:“太医令了,您近来伤了元气,得好生养几个月才行,病忌讳受凉,殿内就留了一出去的门,别的窗户缝隙都给封上了。”
皇帝乏得很,力话,疲惫的应了一声,很快沉沉睡下。
或许是日所思、夜所梦,天晚上,他又梦到李妃了。
那个纤细柔弱的女子面容惨白,形如厉鬼,目光怨毒的看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连禽兽都比不上!”
皇帝个冷战,毛骨悚然,却她不知想到什么快活事似的,忽然间咯咯笑了起来:“陛下阳寿将至,不日将死,地下等您下来!”
一股寒气顺脚底直冲天灵盖,皇帝猝然自梦中惊醒,但觉浑身发冷,遍体生寒。
定神去看,却自己只中衣躺塌上,被褥不知去向,正对床榻的那扇窗户大开,夜风肆忌惮的从中入内。
自己方才究竟是做了一个梦,还是此刻犹梦中?
皇帝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来。
后背上密密的生了一层冷汗,寒风吹过,是难以忍受的湿黏的冷,他嘴唇嗫嚅几下,气力的唤:“来,来人……”
那声音喑哑,将将出了喉咙,化夜风中。
但的确人听声音,走了过来。
李玉蘅一身素简,宛如一个行走的幽灵,月光透过窗扉照她脸上,阴惨惨的白。
朦胧之间,皇帝甚至分不出她究竟是小李氏,还是他的原配发妻李妃。
但是他感知到了危险。
生死关头激发出了限潜力,皇帝生生坐起身来,发动身上仅的气力,往床榻内侧躲避,然而终究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不多时,他如一摊烂肉般颓然倒了下去。
“你,”他艰难的问:“你是人,是鬼?”
“吗?”李玉蘅附他耳边,轻声细语:“是来取你命的人,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
皇帝听得惊悚至极,李玉蘅却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