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皇帝见状皱眉,起先还觉不忍,再想自己与心上人交换身体的那段时间,这谓的生身母亲都是怎折磨自己的,便不禁愤愤开口:“母倒有脸说我千惨万惨,我与若离交换身体之的诸多惨态,多半都是你给的,你怎好意思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若离身上!”
话说到这,他便想起自己被文氏害失的那孩子,他的第一阿宣。
其痛苦之深,即便今日想起,仍旧泪湿眼眶:“当日文氏害我,我百般解释,你不肯信,明知道事有蹊跷,还是故意为难于我,叫太医先看文氏,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失那孩子!”
太真是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我哪知道那是你?!”
皇帝立即便针锋对道:“难道倘若那是若离,就该被你那样陷害针对吗?那也是你的孙,你怎能这狠心!”
太简直要气死:“都说了我不知道那是你!”
她忽然间发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你既然同杜若离交换了身体,为何不将这消息告知于我?若我知道,怎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步!”
笑话,这一切难道都怪我吗?
皇帝心觉讽刺,冷冷觑着她,半晌之,咬牙切齿道:“因为我信不过你,因为我不亲近你!你从来没叫我觉得温暖,又怎能指望我受寒之第一时间过找你?!”
这几句话对太造成的打击,比前边有话加起来都重。
她如遭雷击,原呆怔良久,才颤声道:“我,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啊,你居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帝红着眼眶,与她冷冷对视:“你根本就不爱我,也没有一母亲的慈爱与温柔!你爱的是能给你带来荣耀的嫡子,不是我!你从来没给过我母亲的慈爱,又见不得别人给我,因为我亲近乳母,你早早就把她们打发走了,陈妈妈对我最好,你居然下令把她打死了!”
这些话就跟剪刀似的,直接把太的心肺肠子剪了稀巴烂。
她嘴唇张合几下,只觉钻心蚀骨的痛,不觉簌簌落下泪来:“我,我怎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陈氏,她仗着,仗着奶过你,在宫里作威作福……”
皇帝几乎是恶狠狠的反驳她:“陈妈妈奶过我,她真心疼我,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她衣不解带照顾我好几日都不合眼,她不能仗着我的势作威作福吗?!照你这说,你不过是生了我而已,一天都没管过我,凭什受天下供养,凭什一次次叫我恩待承恩公府?!”
“你——”
太气急之下,半晌没喘过气来:“好,好好好!我居然给别人生了子!你不认我,我又何必认你!”
不认我这子了啊。
皇帝回想起自己对叶家的宽恕来。
即便叶茜娘是女郎,他也是真心实意想给她诰命,叫招赘女婿,传袭叶家香火的,历朝历代那些谋逆伏诛的家族,何曾有过这样的殊荣?
他做这些,又究竟是为了谁?
笑!
面前这口口声声叫嚷着生了他的女人笑,他自己也笑!
最一点温情彻底淡,皇帝毫不犹豫的反唇讥:“不认就不认,我又不是没别的娘!庄静郡主待我比你待我好,我有这好的娘,不稀罕你!”
每当太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低谷的时候,面前的好大总能抬脚把自己踩得更低一点。
她真是给气得二佛升天、三佛出世:“庄静郡主是你娘吗?!她是怎打你的,你都忘了?!”
皇帝被pua的入味了,登时嗤之鼻:“你懂屁,那叫爱之深、责之切!民间管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太:“????”
欧阳延你这¥…&)
……
承恩公府勾结淮南王造反的时候,皇帝心里边就埋怨太乱来,再等到他生了丑家伙、当了母亲之,才开始感慨天下父母的不容易,起了加恩叶家的心。
只是现在再一想,自己那时候真是傻得不能再傻!
他也是当过母亲的人,他舍得把丑家伙交给乳母和保母们就不管,自己成天美容、听曲,吩咐底下人满天下的搜罗华服美饰,吃吃喝喝吗?
丑家伙要是病了,他能全权交付给底下人,自己过看几眼就忙别的事情吗?
养知父母恩,她甚至都没养过自己!
扯什母子情深呢!
皇帝再没了叙旧的心思,甩开太,径直进门,就见先帝抱着手臂,眉蹙起,若有思的看着自己。
在先帝身,诸多先祖们端坐椅上,见他进了门,你来我往的交换着眼神。
一堆人里边,皇帝最熟悉的也就是先帝一,至于宗皇帝,也只是年幼时候见过罢了,加之他们到了府之都变成此生最快意时候的模样,他就更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这多大佛在这坐着,皇帝心里边到底有些惧怕,老老实实的跪下身,给先祖们磕:“不肖子延向皇考问安,向诸位先祖问安。”
厅一片寂静,皇帝也没敢抬,好半晌过,才听先帝说了声:“起来吧。”
皇帝顺从的站起身来,蔫眉耷眼,垂着手一言不发。
先祖们没发话,厅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先帝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