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道:“真,真叫大姐儿承袭我的爵位啊?这不是亏了吗?!”
黔国公太夫人冷笑一声:“儿子,说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黔国公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回去想了一宿,直憋得心口疼,忍着满腹怨气去找了老妻,应允她上疏说叫女袭爵的事儿。
这于黔国公夫人而言,真是喜从天降,无心想他为什突然间转了,赶紧张罗着叫他去房写奏疏,趁早此事落实,以防夜梦。
……
如黔国公这的强硬派都低了头,其余人难免要想几分,有就坡下驴松了口的,还有的硬梗着脖子不低头,只是到底于心不安,悄悄往徐太傅处捐了一大笔款子。
除此之外,不乏有一条道跑到黑的强硬派,就是铁了心叫庶子承继爵位,死都不往外拿钱,绝对不接受女儿降级袭爵。
芈秋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只叫徐太傅出面冲锋陷阵,至于这些个勋贵们的表现,她心边儿有一本账在。
事情了结之后核对一下,本朝共有勋贵二百三十六家,其中有一百五十三家以嫡子承爵,剩下的八十三家勋贵边儿,最终有二十七家上疏请求以嫡女降级承爵。
其余五十六家边儿,有二十来家心下惴惴,为求心安往徐太傅那儿撒钱,至于剩下那三十来家油盐不进、一毛不拔的……
芈秋翻着单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朕不留情面,找个机一把废掉拉倒!
去掉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家,最后约莫剩下二百家勋贵,二十七家以女承爵,大概九分之一的比例,已经不算是少了。
礼部猜度着天子的心思,顺势提出了组建女子太学院的建议,满朝文武眼观鼻鼻观心,原本该是群臣反对的事情,竟无一人吱声。
他们毕竟不傻,这事儿天子已经敲定了,没必要再跟天子拧着来。
再则,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公府、侯府继承人,应的教育必不可少。
于这二十七位即承爵的女郎来说,刺绣女工都成了过去,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就必须肩挑重担,进入女子太学院接受迥异于从前的政治教育,承担起家族的未来!
女子太学院的组建工作交到了吴大学士手,他老人家用一晚上的时间仿照太学院拟定了女子向太学院的关章程。
尤其妙的一点是,除去专门针对承爵之女的班级外,他还专门设置了几个针对贵族女子进行政治化教育的班级,此事在朝堂上公布之后,没有遭到任何反对。
大家看得很明白,女子承爵的口子既然开了,就不随随关上,当今天子毕竟正当好年华,起码还能执政三十年,这政略闲不被废黜的。
他们有儿孙,无法保证儿媳妇、孙媳妇一定能生出嫡孙、嫡重孙来,就是说在嫡系男嗣出生之前,每一个嫡系女孩都有可能成为偌大家族的继承人,既然如此,为什不从小就给孙女们最好的教育?
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能够带领家族繁荣几十年,再怎呕心沥血的培养,都嫌不够!
退一步讲,就算之后儿媳妇又生出嫡孙来了,精心教养的嫡孙女要嫁出去,这不算亏。
孙女是有儿女的,教育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好的母亲能够通过言传身教,春风化雨的教诲己的孩子,她们的身上承载着未来。
不只是勋贵们,文官武们都在考虑着要女儿送去读。
学点东西总没坏处,再则,可以趁机拓展一下人脉嘛!
下朝之后,熟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离开,徐太傅叫了吴大学士一起,散步般往僻静处去。
“陛下如此举止,想做的怕不仅仅是这简单吧。”
女子承爵跟男子承爵是不一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承爵的男子是可以入朝为官,领命办事的!
现下天子开恩,令女子承爵,又许设女子太学院,言外之意,不就是假以时日,这些承爵的女子可以登上朝堂,为官作宰吗?
吴大学士笑:“太傅,我们老了。”
徐太傅微露愕然:“嗯?”
吴大学士神情有些感慨:“已经是年轻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代了啊!”
徐太傅反应过来,有些怅然,又有些期许:“是啊。”
他很快振作起来,风风火火的拉着吴大学士往外:“嗨,想那做什,干就完了!”紧接着又是什生命在于奋斗,007是一种福报之类的鸡汤。
吴大学士:“……”
老兄,要卷己卷,大可不必拉上我!
……
朝堂上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太医估计的产期终于到了,稳婆和太医都已经住进了偏殿,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皇帝努力吃了几个月,肚子倒是不小,身上却没太肉,原本月份大了的时候,孩子动的很频繁,只是不知怎,临近产期的时候,反而动的少了。
他有些害怕,稳婆前来查看情况的时候问了几句,听对方说这都是正常现象,才暂时放下心来。
八个月半的时候,皇帝就不跟芈秋同寝了,而是跟庄静郡主睡在一起,晚上若是有个什,后者照应起来方。
白天芈秋有政务去忙,庄静郡主带着几个婢女做些针线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