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他轻嗤了一声,没说话,照样把窗户开了透气。何翰见忍哥还算平静,舒了口气。
直到孟听和徐迦一起坐上公交车走了好一会儿。
江忍已经抽了三支烟。
他后来一个球没进。
那时候二月末,还没彻底迎来春天。江忍死死握紧手中的球杆,最后一把扔开它:“艹他.妈!”
他疯了一样往楼下跑。
他们自己开了车来,江忍火大地启动车子。
竟然熄火了两次,他几乎是踩着油门在开车。
贺俊明看得战战兢兢:“完蛋。”
何翰哼道:“你他.妈个智障。”
“忍哥不是不介意了吗?都说好不追了。”
方谭啧了声,年少啊,该死热烈的动心啊。
孟听下车回家还有一段路,徐迦和她一起走。他是个聪明人,没有多话。情绪也是淡淡的。
路旁的小树抽出了新叶,他放慢步子,和她一起慢吞吞前进。
孟听偏头看他一眼,他神色平静。
他们走的绿化道。
江忍手背青筋鼓起,他发病了。几乎哆嗦着抽了一根烟,又被他恶狠狠吐出来。
直到他看见了他们。
他不知道哪里更疼更暴躁。
江忍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只能感觉到沸腾的血液,快要把他点燃。他有种撞死那个男生的冲动。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的心理医生说,他这种心理疾病,疏导不好就会成为犯罪者。
他突然想笑,医生没说错。所以她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江忍一脚踩在油门上,他握紧方向盘,几乎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
然而到了最后,他狠狠一打方向盘。
车子从他们身前擦过去,狠狠撞上了树。
安全气囊弹出来,他脑海里一阵晕。额上的血顺着就流了下来。这种要么杀人,要么自杀式撞法,他却一声没吭。
他趴在方向盘上,久久视线被鲜血模糊。
他似乎,病得更重了。
孟听愣了许久,她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那辆车撞上了树。
徐迦也愣住了,他回头看车轮印。那人几乎没有踩刹车,疯了吗?
孟听认得这辆车。
人命关天,她几步跑过去,敲了敲窗户:“江忍。”
鲜血顺着他额头流下,滴在黑色外套上。
江忍没有反应。
孟听有点急了,对徐迦说:“你有电话吗?打一下120可以吗。”
徐迦摇头,他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他甚至觉察出微妙的可怕感。
江忍是想撞死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有。
徐迦说:“你别急,我去找人帮忙。”
事实上,路上遇到人出了车祸,哪怕是陌生人,都该帮一帮。
徐迦往小区跑去找人后,江忍终于缓过了这阵晕。
他抬起了眼睛。
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看着窗外的孟听。
他没管脸上的血,摸索着把安全气囊弄了回去。
然后他开了车门,走下了车。
孟听被他这幅样子吓到了。
他额头还在滴血,却仿佛没有痛感。下车向她走过来时,她几乎没忍住后退了一步。
江忍一步步逼近她,她一步步退。
这小区外面荒僻,她最后没拿稳手中的东西,苹果滚了一地。
江忍笑了:“我没死,你高兴吗?”
“……”孟听觉得他疯了,她眼中干净,想什么都很明显。
江忍啧了一声:“你怕什么?”
孟听东西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神经病啊!
她慌不择路,塑料袋里甚至蹦出来一尾不大的鱼。鱼腮帮子一扇一扇,在垂死挣扎。孟听到底年纪不大,虽然重活一回,可是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十来年,几乎快吓哭了。
江忍蹲下去。
等小区的保安和徐迦来救他的时候,他正在捡鱼。
鱼被他死死掐在手里,一动不动。
然后他拎着手上的东西,看了眼徐迦。
保安说:“这位……先生,你要不要先去趟医院?”
血流了那么多,怪吓人的。
保安回头看了下那辆车,乖乖啊,不愧是豪车,就保险杠坏了点。那树都快断了。
江忍冷冷淡淡说:“不用。”
然后他进了小区,保安跟在他身后一路追:“喂喂你……不要进去。”
江忍回头,眸中冷锐。他沙哑着嗓子说:“我只是去还个东西。”
保安不放心地看着他:“那你登记。”
“好。”
他到了孟听家门口的时候,她家的门紧紧关闭着。江忍敲了敲门。
她小心翼翼从猫眼看了一眼,快哭了。
江忍说:“你的东西。”
孟听小声道:“不要了。”
江忍隔着一扇门,突然笑了:“孟听,吓到你了?”
孟听不说话。
他笑了:“对不住。”
江忍把东西放下。他倒是没有强求她开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