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人的悉心照顾下,我的身体很快就好起来了,如今能行动自如,自由走动了,
我想,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我让安嬷嬷帮我梳洗打扮,我说出了我的要求,朝天髻,金步摇,上穿粉色绣花罗衫,下着束腰大红色散花曳地裙,也就是我和小侍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穿着。
安嬷嬷似是有所察觉,一直不停的问我要去做什么,我只回答她说,我要去见见父皇,便不再多言。
安嬷嬷看着沉默的我,亦是满脸的忧心忡忡。
好不容易在这种环境里,梳妆完毕,我站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依旧,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死了,就在那一夜,我的心已经死了。
出门时,我看着偏殿的屋顶,晃了神,那些回忆通通跑出来刺痛我的心,
可是,记忆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吩咐道,
“去御书房。”
御书房里,我向父皇请安,皇上亲切的让我免礼,还体谅我身体初愈,为我赐了座。
“皇儿身体可好?”
“谢父皇关心,儿臣身体已无碍。”
“那就好,那日皇儿被送回皇城的时候,命悬一线,差点吓死父皇和你母妃,如今好了就好。”
那慈爱的模样,还真的好似一个疼惜孩儿的父亲,只可惜。。。
“皇儿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的,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希望父皇成全。”
“此次皇儿立了大功,助我北辰一跃成为四国霸主地位,有什么要求,皇儿尽管提。”
“儿臣别无他愿,只想知道父皇计划的真相,而我,在父皇这计划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听我说完,我眼见父皇眉头一皱,似是有所不悦,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向我看来,那目光仿佛两束光剑向我刺来。
“同乐啊,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话呢?”
他的手指在案上轻轻叩,一声一声的扰乱你的心绪。
“父皇真的听不懂吗?从两年前开始建驸马府,半年前将张星恒赐为驸马,又借六皇子袁怀诚的手,除掉张星恒,打击了太子的势力,然后假借和亲,与西兰国联合,同和亲队伍里应外合,活捉袁怀城,拿下丰城,又一鼓作气拿下南卫国一半领土,迫使南卫皇帝签下投降文书,这些都是父皇计划了多久的呢?”
这是我从最近所知的信息里做出的总结。
“哼。”
父皇轻声哼了一声。
“小同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从没想过你有这般机智,倒是比你那些皇兄强的多,只是可惜你是个女儿身。”
“呵,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只能做你每一步局势下的棋子,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你丝毫不用顾及我的感受,连我喜欢的人都可以随意的杀掉!”
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小同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害死他的明明是你啊?”
父皇嘴角上扬,眉毛轻挑,挑衅的看着我。
“当日徐倾予所中之箭,乃是六翎白羽箭,那箭只有一人会用,就是北辰国三年前的武状元,擅长弓箭,百步穿杨可以信手拈来,可是,只有一点我是真的不明白,父皇,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你需要把他也写入你的计划吗?”
“小同乐,你说的都没错,是我安排人趁乱除掉他,但是,如果你不同他走的太近,你不为了他来找我要免死金牌,他都不会死,而且,你以为他不知道自己会死吗?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他一路护送你去南卫,因为他来求我,说为了你做最后一件事,完成后,即使我不杀他,他也会自戕的。”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难怪,难怪那时候我把免死金牌拿给他时候,他的眼神那么复杂,难怪去南卫的路上,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在其他人面前与我保持一定距离,他还给我写什么倾我一世,予你安歌的话,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此行有去无回,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陪我走的这一路,我都不敢想,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临死前告诉我,他爱我,我根本不值得他这样,他只要离开皇城,远离我,他完全可以简单幸福的过一生,结果,他选择就这样丢了性命。。。
“他真是个笨蛋。”
我没忍住,痛哭失声。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派人杀他?”
我问道。
“他可是有你给他的免死金牌,我可不想到时候又被拿捏,我只喜欢决策权在我自己的手里。”
父皇说这些话时,一脸的洋洋得意,仿佛那不是一条人命,那只是为了他的政绩,锦上添花的一个物件。
“呵呵,父皇,如今的北辰已经如你所愿,成为四国中的霸主地位,你也确定了自己的太子人选,你已经,不需要女儿我再去同人和亲,再做你的垫脚石,做你无痛无觉的棋子了吧!”
我几乎崩溃到歇斯底里的吼道。
“同乐啊,你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父皇是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如今,西兰国的太子已经前来提亲了,以我们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