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24
餐厅里陷入沉寂。
时序靠在椅背上, 欣赏着这四人脸上各异的神情,现在他不表明态度不反击的话就真的是给脸这家人了,不论养子是什么样的懦弱怕事都好, 父亲为了救人而离世对外是英雄,对他自己而言是永远的痛。
‘时序’不欠任何人的, 这些人又怎么配这样欺负他。
“时伯伯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两千万, 对吧。”
时母脸上显然有些许的慌乱,她对上时序的目光, 却有种不敢直视的心虚,这家伙是怎么会敢来要这么多钱的,他爸那条命值那么多钱吗。
于是故作镇定道:“是、是说过。”
时序:“只是口头说过?遗嘱呢。”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就被揪住衣领给椅子上提了起来,手边的碗顷刻间被拂开摔碎在地,‘嘭’的发出摔碎的清脆声, 领口卡住喉咙的瞬间那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他脸色煞的白了,觉得呼吸困难, 手试图挣脱开对方, 却因为体格体力的悬殊根本就挣脱不开,目光径直撞入时宴哲狠戾的双眸中。
因为呼吸不过来的难受眼眶瞬间湿润, 可他的身体却使不出任何反抗的力气。
此刻的不爽已经攀到了顶峰。
……什么垃圾。
“时序, 嫁给陆文州给你长脸了是吧?”时宴哲咬牙切齿, 看着被自己轻而易举拎起来的时序, 对上他呼吸困难泛红的漂亮脸颊,双眸湿润眸底却满是厌恶, 过去的征服欲再次上涌:“他知道你发生过什么吗,以为你真的是干干净净的吗?”
“时宴哲!你又发什么疯!!”
时序感觉自己被拉开,松开领口的瞬间他跌坐回椅子上,扶着桌沿的手颤抖着, 大口呼吸,目光怔怔地望着脚边碎了一地的碗,脑海里嗡嗡作响。
刚才的那种窒息感……
身体没有丝毫的抗拒,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求生欲,好像想着借这只手……死了算了。
养子,你疯了吗。
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你不爱自己没有人会爱你,这不值得。
他喘息红着眼,看向被摁住的时宴哲,摸了摸被勒得有些疼的脖子。
时宴辞立刻上前拉住了自己的一弟,劈头盖脸就是对他一顿的呵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我是不是说了不许碰小序!!!”
时宴哲狠狠地盯着座位上的时序,双眸猩红泛着血丝:“时序,你说你贱不贱,这个家是你自己不要的,当初谁对你不好了,是不是你自己贱去倒贴齐衡,现在好了,傍上了陆文州,真有本事啊你,被养的肤白滋润,他那么有钱在床上被他心甘情愿艹得半死都爽——”
话音被戛然而止,他的脸被泼上红酒,表情僵住,直勾勾盯着泼自己的人,发丝滴落着红酒,脸颊,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红酒的痕迹,狼狈至极。
时序站起身,拿着手中被泼完的酒杯,面无表情看着时宴哲:“说完了吗?”
时宴洛立刻惊呼出声,跟生怕这火还不够旺似的:“时序,你竟然泼我一哥?!你胆子肥了吗!”
时母也是赶紧走到自己一儿子身旁,连忙抽纸巾给他擦擦脸上的红酒,还瞪了时序一眼。
时宴辞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被这几个猪队友搞砸的生日会,有种预感到项目也会没了。他握住时序的肩膀,示意让他站到自己身后:“小序,你别怕,我来处理。”
“不用了,你让开吧。”时序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红酒瓶,垂放在身侧,晃了晃,盯着面前的时宴哲,语气淡淡道:“时夫人,脸不想毁的话我劝你走开。”
时母愕然看着他手中拿着红酒瓶,声音发抖:“……你,你要干嘛?”
“3。”时序出声。
时母被他的眼神吓到,往旁走了走。
时宴洛立刻从对面走过来:“时序你——”
‘嘭’的一声清脆巨响,扬起的红酒瓶用力砸在面前的时宴哲脑袋上。
红酒瓶顷刻间爆开,酒瓶粉碎的玻璃飞溅,连带着红酒从头顶灌下,随之血从额头处流下,没过眼皮,流到脸颊上,原本狼狈的模样更加狼狈不堪。
时母惊恐的捂住嘴,她赶紧朝着小儿子招手:“快,报警,杀人了,时序杀人了!!!”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生性懦弱怕事爱哭的人会在这个瞬间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时序拿着手中破碎的酒瓶头,他强忍克制着身体里不属于他的恐惧还有颤抖,冷着脸丢掉手中的酒瓶头,‘叮’的一声,滚到了时母脚边。
时母吓得一抖,连忙抱住小儿子,难以置信看着时序,仿佛看的是个疯子。
时序看向时母:“我这是正当防备,警察来了谁被抓走还说不定,家里没监控吗?”
时宴辞盯着时序脖颈上那道被勒出来的红,听着他说出这句话,立刻出声呵斥:“好了,妈,小洛,你们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看看宴哲。”
说完看了眼一弟时宴哲,眼神里满是警告。
时宴哲脸上都是血,他随意一抹,手沾着血,直勾勾盯着时序,沉沉笑出声,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