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府宅陷入安静。
于清浅脑内电视发现太子正在院子里,于是收整一番也出了屋子。
月光下,远远地见着人,她状似惊讶:“好巧,殿下也在此处?”
太子心知她带自己来这里必有动作,便早早出来等候,见状也不戳破。
“巧了,娘子也睡不着?”
于清浅靠近,抬头望了望天中圆月:“今日月色正好,便想出来赏月,殿下不如一起走走。”
太子温和一笑,配上那一身素青色的书生装,惹得于清浅一再偷看。他全当不知:“孤正有此意。”
随后两人便逛起了后院。
待走到某一处时,于清浅突然娇声“哎呀”,接着旋转一百八十度,正要以一个美丽的角度“摔倒”。
不料太子眼明手快捉住她的手。
如不出意外,将出现青春校园文里才有的唯美画面。月色下,男主角将女主角拉入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久久不愿分开。
如不出意外。
于清浅也不想太子跑这么快,明明隔老远了。
被捉住手的那一刻,她下意识使劲一挥手,想要挣脱。
下一秒,“砰!”
太子整个人三百六十度旋飞了出去,砸到树上方才罢休。
于清浅傻眼:“……”
太子:“…………”
万籁俱寂。
月夜中只有蝉鸣在尽情地歌唱。
于清浅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手,咽了咽口水。忽然,她猛地看向树脚毫无动静的太子,大惊失色。
“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未动分毫,不是不想起身,只是在怀疑人生。
见于清浅过来,他这才缓缓起身。脸上伪装的温文尔雅不再,恢复一贯的冷漠:“无碍。”
于清浅欲哭无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完了,这段时间身体突然的变化她自己也很害怕,现在在太子面前露出端倪,还将他弄伤,不会被当成异类吧。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最后只是故左而言他:“殿下可有哪里受伤?”
太子冷漠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恢复温和地笑容:“本宫无妨,倒是娘子,方才摔倒可还有恙?”
见他没有问起自己刚才超乎常人的力气,于清浅松了口气。
正伸手想去扶他,想起什么,又赶忙收回手。
太子故作疑惑:“方才娘子怎么突然摔倒,可是脚下有什么东西?”
于清浅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她忙不迭俯身查看。这是一片泥土地,实际很是平整、没有绊脚的物什。
她蹲下身遮住身后的目光,悄悄地用手刨着泥土和落叶,哼哧哈嘿。
却不知太子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只是佯装不知。
只见她取出一样东西,假装惊呼:“殿下,您看这是什么?”
“哦?”
太子走过来,定眼一瞧。这是一张未烧完的纸钱。
纸钱?这便是神人一心想让他知道的东西,有什么玄机?
他接过纸钱:“孤看过县令的案宗,最近几年家中无人去世,这是为何人祭奠?”
这时,远处有提灯逐渐凑近。
刚才闹出的动静到底太大,惹来县令母亲和妻子的注意,这便匆匆出门。
老夫人笑着走近:“启文可是睡不着,来院中赏月?”
突然,她眼尖地看到太子手中纸钱,顿时变了脸色。
“这,这……启文作甚拾起纸钱……不吉利,快扔掉!”
县令夫人也一同变了脸色,提着灯的手发抖。
太子不甚在意:“无妨,在下不信鬼神,只是好奇怎会有纸钱,老夫人家中有谁过世?”
老夫人目光变换不停,随后笑叹一声:“嗐,我当什么呢,不过年节祭拜先人,烧的纸没处理干净罢了。”
太子手中摩挲纸钱,看纸张成色,分明是这个月京城出现的新品。
现在正值六月,这个月可没有什么祭拜先人的时节,除非亡者祭日。
他将纸钱随意扔掉,拱手一笑:“原是如此,多谢老夫人解惑。”
于清浅看他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暗暗着急。
很快大家再次回房。
两人分道扬镳之际,于清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太子。
不料太子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骤然转过来。
她被抓了个正着:“……”
……
次日,两人向老夫人告别。
老夫人正在清点回礼。
于清浅推辞:“老夫人不必破费,钱财乃身外之物,若非要盛情,不如赠一本贵子平日的文章吧。”
这回再助力一波,她的文宝可不能这么不上道。
老夫人当然无有不可,既是同窗,又只是文章:“娘子稍等,老身让我那儿媳取来。”
县令夫人很快为他们取来文章,两人这才告辞离去。
目送他们离开。
老夫人脸上的慈祥和蔼消失。
县令夫人捏紧了手帕,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就要去银州了……”
老夫人看向院中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