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好几道门,大王子抬起头,眼中是赤/裸/裸的兴奋。终于,他能感受到,感受到玩偶滚动,它们之中,又一个熟悉的演员被放了下来。
就像父亲说的一样,那些擅自闯入的人,迟早会消失,被莉贝丝厌弃换掉。
就如同……
等到一支蜡烛燃尽。门开了,大公主裙摆带着红色的痕迹,怯怯看着他:“兄长……”
灯光暗去,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从门缝泄出。周围的仆人退下,不敢去听这要命的声音。拜大王子门口无人敢过的缘由,林知织脱了足足有六厘米的高跟鞋,赤脚踩在走廊上,悄无声息。
欧阳闵还不到她的腰间,迈着小短腿跟着。
公主和侏儒行走在没有灯火的宫廷走廊上,怪异而又合理。她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挂着鞋,从王子门前过,语气嘲弄:“恋幼僻的国王,背德的兄妹,出轨半生的王后,私下残忍的小公主。就算是再跌宕起伏的木偶戏,也编排不出这样的剧情。所有人都烂到了泥地里,没有一个好的。”
跑得相当费劲的小矮子提醒:“我可什么都没有。那些繁华权势金银和烂肉腐泥都是你们的。”
小公主喟叹一声:“是啊,所以你除了那些旁人的白眼冷淡,几乎没遇上其他事。宫里都死一片了。”
提到死去的签署人,林知织情绪不太高:“果然,有一个死亡条件是房间里和我们相对应的娃娃损坏。”
欧阳闵瞧了瞧左右比他高太多的那些花盆摆设,思维不由回到了月下谈心时,交换情报异常匆忙,因为林知织说有事。
彼时舞会还未结束,小公主扶了扶自己厚重的假发,眼睛在月下含着光:
“我原本是想让你帮我一把,趁那个大公主落单的时候,打晕了搜下她房间,找找其他的线索。但现在她被我跟你说的那个王后控制了,已是心头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出来绊我一下。 ”
侏儒刚点了下头,就被一把捞起。
她带着欧阳闵,侧耳倾听着舞会还没有结束,遮遮掩掩又是绕路又是躲人。最终摸进了大公主的房间。在大公主房间里找到了一些东西,还有金发蓝眼穿着睡裙模样的娃娃。
看着自己的娃娃,林知织意义不明地笑了:“怪不得她们来这么晚,原来也绕道去了我房间。也是,我设下的那些小门锁,拦不住王后呢。
怎么参加个宴会,吃吃饭,跳跳舞,赏赏节目而已。大家都有这么多的事做,反倒是我最先到。”
“幸好她们还不知道这条杀人规则,我险些丧命啊。”林知织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平静,她抄起桌上的小剪子,将大公主的娃娃剪开,“这位大公主确实是个祸害,已经妨了我一次。我也找不到解除控制的方法,当杀则杀。”
她扔下剪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叮嘱欧阳闵:“国王和大王子今天一起赴宴也很奇怪,而且也晚到了。你避着他们两个走。”
*
欧阳闵想着那几个人的名字,还有林知织搬碎给他补的课,难得认同起来自己是轻松的了。
和林知织成功接上头后,从舞会离开的这两个小时,他已经补习了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事宜。
奇怪王后,丧命国王又复生,衣柜里的秘密,王族狗血的一大家子,还有莉贝丝。交换完情报,顺便一起杀了大公主,又蹲着听大公主和大王子的墙角,收获了大王子似乎也不知不觉嘎了的事情。
走在幽暗的廊道,全程参与了这场混乱舞会的欧阳闵才梳理好思绪。
“我有些不明白,老大,你怎么笃定毁掉房间里的娃娃就会杀死对应的人啊?”
“因为莉贝丝是人偶师的女儿。”
林知织不咸不淡道,只觉得脚跟痛的要命。脱鞋就是因为她从舞会开始一刻不歇,磨得脚侧出血了。
“这还得感谢你提供的消息,让前面的很多事情都串上了,我这才临时改了主意。”林知织放下提裙的手,拍了拍欧阳闵的头。
她原本是想稳打稳扎,最起码留上三天,一点点调查。
可当看到王后身边的大公主时,林知织当机立断,意识到王后那种控制人的能力似乎毫无上限,在这种合同里,这能力对人简直是乱杀,时间越拖得久越对自己不利。
今日是大公主,明日就要再添一个公爵,后日便是欧阳闵要跳起来给她一刀了。
就是没有后面两人,光是一个大公主,已经是无限的麻烦了。
所以她才连轴端着酒杯到处认脸,和贵族们谈笑着暗示一同离场后,这才敢冒着暴露欧阳闵身份的风险,火速接头,听取情报,分析完毕,改变计划,跑,杀人,抽身,路过现场了解后续。
现在除了针对王后和继续调查剧情以外,林知织暂时没有了其他的事。欧阳闵是终于有空理清楚了思绪,她又何尝不是能松了一口气——
“开始我是半信半疑,不太相信不吃饭会死,直到国王重新出现。
之前是有人藏在他身体里那种拙劣的模仿感,再次出现之后,他给我的感觉他就是国王,原本的那个模仿的人已经消失了。”
“后面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不吃饭也会死,这也太无厘头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