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没把六道宗的圣子打死就丢人现眼?!天化真君满脸阴沉,一时不计较,只是大袖一展,将气若游丝的六道圣子捞到手中,神识涌入其中。这才发现,六道圣子的伤势超乎寻常的严重,经脉和血肉都粉碎了许多,简直离死亡只剩下一口气了。让人怀疑是,他为何没有死,明明只需要练气修士随手一击的事情。“这种气息……”很快,天化真君神色狂变。神识在经脉和血肉烂糜之中探寻,没有找到任何大日剑宗的炙热与锋锐,反而满是丝丝缕缕细微无比的金色丝线,深藏于经络和骨骼之中,没有任何异种的气息。就像是……这些细微的金属丝线本来就生长于血肉骨骼中一样,并非来自外界。“先祖!”“这是先祖!!”天化真君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情绪,惊呼出声。这是极为明显的金之因果之伤,是万年前的无敌强者,北原二十八家的共同先祖,硕阳天君的法术特征!绝对不会有错,无敌者的手段,不可能有人可以模仿。难道,圣子这次失败,近乎死亡,不是烈阳剑子,而是不顾禁令前去闯祖师殿了吗?收获,又是否存在?“救他!”天化真君当即不再犹豫什么,取出自己的元婴阶保命灵丹,塞入六道圣子的口中,以法力助其融化,分散全身,精纯的药力扩散。霎时间,变成齑粉的经脉和血肉肉虫一样的蠕动,排出脏血,挤出断骨,最重要的是排出丝丝缕缕微小的金属丝线,混杂着乌黑的血肉从裂开的皮肤中流出。“还有残余,且太多,无法复原……”天化真君神识扫过,暗暗心惊,却也是早有预料,神识和法力涌入六道圣子体内,在其神魂和血肉之中硬生生地造出数个经络和神魂之力,桥接其神魂、丹田,略过受损的经络骨骼,尽快恢复六道圣子的神智。“痛!痛!……”六道圣子在朦朦胧胧之中睁开眼睛,待看到天化真君的面容后,低伏做小的姿态尽去,露出刻骨的怨毒,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以洗刷。“涂山!”“涂山剑修!族叔,他拿到了先祖的金皇图!”六道圣子咆哮,刚刚愈合的喉咙瞬间破裂,血肉翻滚,鲜血淋漓而下。于此同时,烈阳剑子出于某种莫名的敬畏和服从情绪,迟疑了一些,道:“师叔,有一名叫涂山的老怪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派遣身外化身潜入落虚宗祖地,夺走了当年硕阳天君遗留下来的金皇图。”铿!剧烈的剑鸣声炸响。“硕阳天君的金皇图!”虚方真君飞剑出窍,神色震动:“万年前硕阳天君得到的机缘,当年剑子也在极力追寻的金皇图?”“就是如此!”“我体内还遗留其暗伤,只是以法力强行压制,我支撑不了多久了……”烈阳剑子连忙道。“涂山?”“涂山!”虚方真君和天化真君齐声怒吼,元婴中期的神识彻底展开,仔仔细细地扫描方圆数十公里每一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再忽视。神鸦真君更是放弃了对其他金丹修士的追杀,彻底显露黑氏神鸦真身,一头神骏的漆黑天鸦,头顶金色火焰,双翼一展,就是百丈长,遮天蔽日。“这里!”几乎是同时,三股元婴阶的神识都同时望向一处。处于金丹修士们逃生的后半部分,被落虚令所保护,既不像是最前的人那样显眼,也不像最后的人那样瞩目,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忽略过去。庞大的元婴阶神识下,一些隐匿遮掩法术破裂,露出其内一名面容普通的青年,正注视他们。“三位好。”江定手握剑柄,微微颔首。“死!”“交出金皇图!”没有任何废话,六道宗的天化真君、大日剑宗的虚方真君,还有神鸦真君齐齐杀至。阴魂魔影森森,轮回不灭,耀阳剑光堂堂皇皇,神鸦黑翼遮天蔽日,三大元婴的杀机让空间也为之冻结。江定一动不动,神色平静,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这是元婴修士的围杀。“涂山,你要死了。”六道圣子露出讥笑,快意之色。区区金丹巅峰境界,镇定,又能如何?“不!”六道圣子忽而大恐。在他的皮肤,在他的眉心,在他的经络之中,忽然浮现密密麻麻的湛蓝剑纹,扭曲蠕动,鲸吞一样抽取他的血肉,法力,神识,凝成一张湛蓝的剑符。此剑符,甫一出现,破灵灭法的可怕领域向四面八方张开,灵气粒子被影响,凝滞,发生了改变,法术因此而崩塌。三大元婴修士的元婴法域,更是变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堪。“剑符?”“这是什么法域?!”神鸦真君神色骤变。在这几乎要称之为灭法的领域范围内,双翼展开百丈,遮天蔽日的神鸦真身明灭不定,其存在与否都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更遑论其他。“师叔!”烈阳剑子惊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