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这样直白地对他说情话(在床下),这下倒把沈黛末整不会了。
她脸一红,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飞快地吃着伏日蜜沙冰,嘴里哼哼唧唧:“嗯...行吧...不忙的话...”
冷山雁笑了起来,细长的丹凤眼眸光似荡漾的春水。
*
到了郊外,一片草木茂盛的小溪边。
沈黛末第一个跳下马车,大自然充满水汽的风扑面而来,小溪水面波光粼粼,两岸草木绿油油的,看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好舒服啊。”沈黛末感受着凉风,喊了一声。
然后跑回马车边,对里面的冷山雁伸出手。
不多时,一双净白修长的手伸了出来,与沈黛末一受热就脸红发烫的体质不同,即使这样的大暑天里,冷山雁的肌肤也是凉凉。
他分明的指骨轻轻地搭在沈黛末的掌心,刹那间叫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冰肌玉骨。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冷山雁倾身下马车。
他今日穿了一声银白色的衣衫,衣裳形制虽然宽大,但绸缎质地
丝滑清凉,白衣雪肤,丹凤眼薄凉如冰,眼尾微微上挑,仿若一只在冰原上行走的雪狐狸,冷艳逼人又寒光凛凛。
款步轻移间,如同美神降临。
沈黛末心里嗷了一声。
啊啊啊雁子!被她养得越来越漂亮的雁子!
下人们支好围挡,以及遮阳的顶棚,摆好从家里带来的凉饮、点心,享受着清凉的河风,仿佛整个人都从燥热地快要脱水的夏日里活了过来。
沈黛末最为放肆,一跑到河边就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在河边踩水玩。
“郎君,你也来试试。”沈黛末说。
“不行,男子在外头怎么能脱下鞋袜,被人看见丢脸死了。”冷山雁站在一旁,紧攥着衣摆轻轻摇头。
沈黛末想起来,在古代,男人的脚是无比私密的部位,是不能被妻主之外的女人看的。
冷山雁本就是个传统守旧的男人,之前沈黛末晚上带着他出去逛夜市,他都要带着帷帽不把脸露出来,更何况现在露脚呢,哪怕周围没人他都不会做的。
啊,一只保守的雁子。
沈黛末走到岸边,抱起桌上的西瓜和桃子说:“那我们用鹅卵石推个围栏,把这些水果泡在里面,一会儿吃冰镇水果吧?”
“好。”冷山雁点点头,蹲在小溪边,学着沈黛末的样子胡乱堆砌。
堆好了之后,沈黛末又教他玩打水漂。
“郎君,你会打水漂吗?”
冷山雁摇摇头。
出嫁前,他是循规蹈矩的大公子,出嫁后,他是需要恪守夫道,不能又半点逾矩的鳏夫,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野外,第一次像小孩子似的在河边玩打水漂。
他甚至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玩,就像第一次来到游乐园的小朋友,激动又忐忑。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的。”沈黛末给他捡了一块最扁平的鹅卵石,然后手把手地教他。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孟燕回一身熟悉的红衣劲装,头戴黑色抹额,骑着一匹骏马朝这里奔来,溪边疾风吹动他的高马尾,抹额的飘带如一片云的剪影,飞快而迅疾地掠过。
他在沈黛末面前勒马停下,整个人英姿勃发,带着青春逼人的少年气,笑着看向沈黛末,紫眸明亮如水晶。
“沈黛末,咱们又见面啦!”
沈黛末点点头:“我带着郎君来这里避暑,世子您呢,怎么一个人出来?”
孟燕回朝着沈黛末身后的冷山雁微微颔首行礼,然后目光又重新看向沈黛末,说道:“我也是来郊外避暑的,下人们动作实在太慢,我受不了,就先走了。”
说完,他看向沈黛末的马车边:“那匹马不错,你竟然用来拉马车,实在浪费良驹。”
沈黛末道:“临时用用而已,平时也是养在院子里不太出来。”
孟燕回闻言,爽朗地笑了笑:“还记得我初见你时,你的马还又老又瘦,如今也换成名品良驹了,不过却比不上我这个西域宝马。”
沈黛末微微挑眉:“那可不一定。”
“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孟燕回歪着脑袋,紫眸里盛满了意气风发。
沈黛末摇头笑了笑,婉拒道:“不了,我今日是带我郎君出来游玩的,他难得出一趟门,得陪他玩个尽兴。”
孟燕回第一次正式地将目光落到冷山雁身上,桃花瓣似的嘴角微微上翘:“那好,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孟燕回继续上马,但这次他不是策马狂奔,而是慢悠悠地闲逛。
沈黛末则继续教冷山雁打水漂。
“郎君你试试,像我这样,对,丢出去!”沈黛末指挥着冷山雁。
一颗石头扔出去。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