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儿,你去,就照爹爹教你的话说,都是下人的错,就是他不给你饭吃。你小姨夫一直嫉妒爹爹,他恨不得把爹爹赶出去饿死才好,但你可是女儿,咱们沈家的独苗宝贝,连你小姨都还没孩子呢,他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快去!”
兰姐儿自信地点了点头,来到了冷山雁的居所。
冷山雁看到竟然是兰姐儿一个人来了,不禁好笑:“真是个欺软怕硬的,竟然将一个小孩子推出来顶罪。”
兰姐儿牢记阮青鱼的话术,颠倒黑白,非说是下人故意不给她饭吃,还苛待她,强烈要求冷山雁将他给赶出去。
“兰姐儿,你母亲也是饱读诗书的人,难道就没有教过你不能污人清白的道理?”冷山雁一下就听出是阮青鱼的指使,看她是个孩子,又是沈黛末的亲侄女,于是耐着性子教她。
“你今天去了几家店,吃了什么东西,店家都把账单给送来了,想必店内的小二对你也应该有印象,你说他不给你饭吃,那我就要三方人当面对峙了。”
兰姐儿脸一红,但还是强撑着说:“我吃了
又怎么样?可是我没吃饱啊,我讨厌吃府里那些清汤寡水的菜,我要吃肉!我就是要吃肉!下人不给我吃饱,你还向着下人,肯定是你指使的,你要饿死我!”
白茶都震惊了:“兰姐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简直没良心!自从你们来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而且虽然府内禁荤,可从没拦着你在外面的吃喝啊,你看看你来的时候,瘦得跟猴似的,现在双下巴都有了,你要是觉得我们苛待你,那你们就回苏城老家,过你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吧!”
兰姐儿高傲的扬起下巴:“我凭什么走!我可是沈家唯一的独苗,将来这整个家都是我的,我就是这里的主子!”
白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冷山雁瞬间锁紧了眉,低沉的嗓音透着强压的愠怒:“白茶,送兰姐儿回去。”
“是。”白茶忙不迭地将兰姐儿抱走。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是阮青鱼教的,但敢在冷山雁面前说这种话,往后她们父子俩的日子是别想好过了。
就算公子现在没有孩子,但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就算他生不了,后院里不还有两个小侍,他们总能生吧?到时候过继在公子的名下,当嫡出的小姐来养,好歹也是娘子自己的骨肉。
一群白眼狼,竟也妄想继承娘子的家产。
白茶心中大为恼火,将兰姐儿往阮青鱼的院子门口一丢,连门都没进,就直接走了。
回到主屋。
冷山雁坐在书案边,黑沉沉的衣袍垂落堆叠,肃穆地仿佛黑暗笼罩,一片寒寂中唯有他冷白修长的手露在外面,十指交扣着落在膝上,寒狭的丹凤眼里晦暗深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冷冽危险。
这种时候,白茶从不多言。
因为他知道,兰姐儿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冷山雁的软肋逆鳞。
冷山雁可不是一个会因为对方是孩子就心软忍让的人,他冷漠、自私、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浑身带刺,靠着满肚阴狠算计活到成年。
只是自从嫁给沈黛末之后,沈黛末用最柔软轻盈的羽毛给了冷山雁一个温暖的家,让他心甘情愿收敛起张牙舞爪的尖刺,小心翼翼地和沈黛末一起维护这个家。
但若有人想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那冷山雁就会立刻原形毕露。
“白茶。”冷山雁淡淡开口。
“公子,有什么吩咐。”白茶问。
冷山雁轻倚着扶手,冷艳的凤眸低垂,带着不动如山的威慑:“兰姐儿一个孩子还是太孤单了,应该多几个妹妹跟她作伴才好。”
“是。”白茶立刻会意过来。
不多久,沈庆云在一次外出中,发现了一个卖身葬母的男子。
男子名叫怜依,身形纤瘦羸弱,衣裳也单薄,但肌肤白皙细腻,五官虽不是顶级大美人,但却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眸中常含泪水,颗颗似珍珠般滑落,我见犹怜。
那双颦颦的眉眼,朝沈庆云一望,就立刻击中了她的心脏。
沈庆云家里只有一个泼辣刁钻的阮青鱼,何时见过这样菟丝花般的男子,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对方,帮对方葬了母亲。
男子感激不尽,表示愿意跟随沈庆云,为她做牛做马报答她。
沈庆云虽然对怜依心动,但好歹读过书,自诩淑女,绝不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于是她跟怜依坦言,自己家里已经有夫郎孩子,而且为了帮他已经耗尽了钱财,跟着她也没有出路。
谁知怜依一听,更加感动,表示自己比起钱财,更加倾慕沈庆云高贵的人品,哪怕往后食不果腹,都愿意跟谁沈庆云绝无怨言。
这样贤惠识大体的做派,立刻跟成天在家里抱怨的阮青鱼形成鲜明对比。
沈庆云感觉自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