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在睡梦中被灼热的阳光晒醒了一遭,但因为还是觉得困,翻了个身背对着外头的光线,用被子蒙着半个脑袋,又懵懵地继续睡去,模糊间她感觉周围的光芒好像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像太阳一下子坠落,一下就从白天到了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醒了,双手从被子伸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一只干净肤色冷白的手撩开轻薄的床幔伸了进来。
“妻主睡醒了?”冷山雁柔声问道。
屋内光线并不好,灰蒙蒙的,连冷山雁的轮廓也朦胧起来。
“嗯,好睡了很久吗?感觉头都睡涨了。”沈黛末靠着墙坐起来说道。
冷山雁一面将床幔收好,一面说道:“您睡了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沈黛末估摸了一下时间,问道:“那天怎么黑了?”
冷山雁起身来到床边,一下将窗帘拉开,万丈光芒猛然从窗外照耀了进来,亮晶晶的一片,顿时充斥满整个房间,沈黛末被刺的眯了眯眼。
“这些日子您常常进宫伴君,一熬就是一整宿,下了朝再回家补眠,白天人鸟喧闹,就连光线也扰得您不能安眠,正好前阵子洪州城来了一位西域商人兜售丝绒布料,我就花高价买了下来,做成了窗帘,今日正好用上,果然跟那位商人说的一样密不透光,让妻主连时间都分不清了,睡得也比从前安稳。”冷山雁重新坐回她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
沈黛末看着垂在窗户边的厚沉沉的墨绿丝绒窗帘,尾端的一排淡黄色流苏托在地板上,灼而亮的阳光洒在上面,倒显得更加浓郁,仿佛青汁牛奶从天花板上流了出来,一路淌在了地板上。
如今只要是天鹅绒,无论是产自西域还是漳州的,都被洪州城内的富贵公子们疯抢,以此来彰显他们的尊贵优越。若是哪家的小公子穿上一身由天鹅绒制成的衣裳,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眼红羡慕,其价格已经比珠宝还要昂贵。
沈黛末笑着将头靠在床栏边,打趣道:“都说一寸丝绒一寸金,要是让外面那些为了丝绒强破头的小公子们知晓,你买了这些布料回来不是为了装点自己,而是拿来做窗帘,一定气得捶胸顿足,大呼一声暴殄天物。”
冷山雁声音轻而沉稳:“妻主日夜劳心,若是再休息不好,身体定然撑不住,这怎么能叫暴殄天物呢。”
“我就是觉得有点贵了,我睡了觉而已,蒙住脑袋一样可以。”沈黛末心疼钱。
冷山雁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动作轻柔地拉起她的手说:“如今正是杏花盛开的时节,城中无论男女皆簪花成风,府中进账不少,妻主不用担心钱。”
“什么?真的吗?”沈黛末一激动坐正了身子,脑袋却正好磕到了冷山雁的下巴,冷山雁眉心紧紧蹙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我是不是撞疼你了?”沈黛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揉着冷山雁的下巴。
冷山雁眼梢流露出些许笑意,双眸专注地凝视着沈
黛末。
“还疼吗?”她揉了一会儿L,问道。
冷山雁顺势依偎在她的怀里:不疼了。
沈黛末便问道:你刚才说杏花?[(,洪州城内如今确实被京城来的那些富贵人家们的簪花风气感染,一个个都开始簪花了,但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妻主您忘了?”冷山雁道:“当初您把钱都交给我打理,让我看着置办房产,家具等等,等这些都置办齐全之后,我看还剩下不少,就买了几十亩良田和杏花林,顺带也雇佣了原本照顾杏林的农人,让她们在花开之后就折杏花拿到城中贩卖,如今头两批的杏花款已经下来了,虽然不多,但维持府中人员把个月的三餐饮食是没问题的。等6、7月份,杏子成熟,早稻收割时,又是一大笔收入,您的俸禄就可以存着不动了。”
沈黛末双眸一怔,望着冷山雁含笑的脸。
然后开心地张开双臂,猛扑向他,在他脸上狂亲:“雁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好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的贤内助,来让我亲一个,么么么——”
怪不得是哪怕上辈子天胡开局,都能起死回生,逆转局势的大反派,挣钱的头脑不是盖的,简直跟她妈妈有的一拼。
沈黛末的母上大人也是一位经商奇才,还沈黛末还在读幼儿L园的时候,就敢辞掉众人眼里稳定的工作自己出去创业,别人都替她可惜,但母上大人无所谓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宁可当个小老板,也不当背锅受气的打工仔。然后在沈黛末初中时,母上大人创立的公司就已经成为本地的龙头企业。
冷山雁感受着脸上如雨落池塘般轻重缓急的亲吻,即使再怎么端着仪态,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勾起,甚至闭上了眼睛,手指微微将外袍的衣领往下拉了拉,从肩膀半褪下来,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但沈黛末除了亲亲就再没其他举动,反倒轻轻地将他往外推了推,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