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们俩何时如此亲近了?”这都称呼上字号了,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啊。
突然想到什么,姚九成纳闷道。
谢拾语气轻快:“……我这段时日常去尊经阁抄书,几乎次次都能遇上秉礼,久而久之便相熟了。他看似性子孤傲,不好相处,其实亦是热心肠。”至少,读书若是遇到什么疑问,找顾怀璋讨论准没错。
察觉到这两人之间似乎充满了偏见,谢拾先替顾怀璋说了句话。
“热心肠?”姚九成对此打出一个问号,看向谢拾的神情带上了几分唏嘘:果然人无完人,新舍友生得好又聪明,小小年纪爱学习,偏偏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见姚九成满脸不信,谢拾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反正日后还有机会消除两人之间的偏见。他转而起了另一个话题:“我看丁伯彦对你颇为不善,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姚九成不由支支吾吾起来。
谢拾见状,不由更加好奇。不过他倒也不是非要挖人隐私,便强忍着百爪挠心体贴地退了一步:“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这、好罢,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姚九成难得露出几分窘迫,“上半年我家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就是丁伯彦他表妹……从前我与他关系尚可,这之后就变了。”
说到这里,姚九成翻了个白眼:“他们表兄妹青梅竹马,若是互相钟意,哪里轮得到我?大丈夫何患无妻?婚事已定,他还如此作态,难怪人家姑娘瞧不上他!”
他含含糊糊几句,大概就是一个表兄有心表妹无意,路人甲未婚夫遭嫉恨的故事。
谢拾听得一脸空白。
毫无疑问,这已经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哪怕是自家大姐姐选夫婿时,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打探打探对方人品,尽量将主动权交到大姐姐手中,旁的他就真不懂了。
他的年纪还考虑不到这些。
……什么郎有情妾无意,什么情敌之间针锋相对,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做两篇文章!
是以,谢拾思考再三只吐出一句:“表兄妹成亲不好,你也算做了一桩大好事。”
……嗯,他在梦中听过一嘴来着,前两年从学海中钓出的只言片语也曾提到。
姚九成只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替自己说话,尽管这借口过于离谱,却也宽慰不已。
他一时失笑:“我倒是不怕他。不过这话你可别同丁伯彦说,免得他找你麻烦。”什么表兄妹成亲不好,听在对方耳中就是挑衅,将谢拾这个外人牵扯进去就不好了。
事涉未出阁的闺秀清誉,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姚九成不愿多说,见谢拾点头应了,他便带人直奔此行目的地,也是谢拾期待已久的地方——府城城西的勾栏瓦舍。
此勾栏瓦舍并非妓馆之流,而是专门上演百戏杂剧的大型娱乐场所。瓦舍之中,有戏台、戏房(后台)、神楼、腰棚(座席),又有大小勾栏三十来座,可容纳数百上千人,算是整座府城最热闹最繁华之所在。
姚九成带着谢拾好好开了一回眼。不仅听了一出戏,甚至还遇上了杂技表演、幻术表演,谢拾混在人群中险些将手拍肿了。
他的反应让姚九成大为惊诧。
这哪里还像是府学中沉稳又勤奋的小三元?分明与自家七岁的幼弟一模一样。
姚九成看他不免更亲切了些。
看完最精彩的幻术表演,谢拾双目仍亮晶晶的。回过神来的他不无遗憾地叹气。
“可惜,要是真的就好了……”
心知宿主又开始日常憧憬修仙梦,胖狸猫正想着要不要戳醒一下宿主,就听“啪”地一声,好似惊堂木拍响,随后,独属于说书人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瓦舍中回荡。
才听了个开头,谢拾反应过来,又惊又喜:“这不就是《惊鸿记》吗?”
当初他替二姐与县城那家书肆签约时,也听掌柜说了他们书肆遍及襄平,不止一家,却没想到竟这么快便传播到了府城,甚至就连说书先生都自发宣扬了起来。
二姐若是知晓,不知该多高兴!
谢拾已经先替她高兴起
来。
尽管这不会让谢兰多赚一文钱,拿到手的依旧是那一百文,但精神上的鼓舞却难以想象。此外,《惊鸿记》流传开后,谢兰这个作者也从一文不名的新人变成了小有名气的作家,以后出书也更容易。
巧合的是,谢拾来府城前带上了谢兰的新书稿子,正准备帮她在府城试试水呢。
而谢拾自身亦有一笔生意要同书肆谈。
当初考完府试,他心里就有了模糊的想法,此后他便一边温书一边做笔记,就连当初进入梦界特训,从大儒那里学来的读书心得都毫无保留地写了出来。
院试结束到如今,又得了何训导的指导,谢拾终于将笔记整理成册。
其中内容主要分为三部分。
首先是学习方式,从课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