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想必二嫂是今日看见贺大人来送药,觉得有了依仗了。”娄三奶奶还嘲讽道。
“是呀,二婶,捕雀处日理万机,管的是何等大事,怎么会管咱们家的小事呢。”玉珠也附和道:“二婶别是真以为小贺就是小了,我听舅父说,如今小贺比大贺权力大多了,朝中谁不畏惧……”
“我也不是说气话,也不是仗势欺人。”娄二奶奶慢悠悠在娄老太君面前行了个礼,道:“老太君恕罪了,今日有句话,没告诉老太君,捕雀处贺大人,原本在花信宴上,和娴月有过交谈,这药丸,就是他送给娴月的,他守礼,借云夫人的名义送,我也会错意了,以为是云夫人送的,其实是他送的。”
娄老太君又惊又喜,但转念一想,还是有点犯怵,道:“既然有这样喜事,你又何必节外生枝,府上丢了东西,让他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你是着急,但捕雀处管的是大事,又凶险,怎么能让他们进
府搜查呢,不如跟贺大人道个歉,只说是府上不慎弄丢了……”
我倒是想这样说,只怕官家不让。?_[(”娄二奶奶在一旁坐下,不紧不慢地道。
“怎么又惊动官家呢?”娄老太君更加吓得脸都白了。
都说娄二奶奶商家女习气,她也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得意时,也懒得顾礼节了,直接端起一边的茶来喝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娄二奶奶道:“那药丸不是别的,是云夫人寻到的一味古方,叫做什么回春丸,是给我家二姑娘断病根的,里面有一味血芝,想必老祖宗也听说过,说是价值连城也不夸张。说是今年全国上下,也只进贡了四两,官家用了二两,剩下二两赏给贺大人了,就是给我家娴月做药的,如今药做好了,却在我家丢了,别说贺大人那里过不过得去,就是官家问起,让人怎么回答呢?”
娄老太君被说得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里,转头就朝娄三奶奶道:“孽障,让你管家,真管出个贼窝来了,下午给的药,晚上就丢了,这还管个什么!还不快去搜,搜出来还好,搜不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娄三奶奶虽然也大惊,但还是不信,回道:“二嫂说得这样厉害,怎么把药收起来时不说呢,现在药丢了,又是回春丸,又是血芝,还扯到官家身上了,别是在诈我们吧?”
娄二奶奶听了,也不生气,反而苦笑一声。
“我倒希望是诈你呢,药丢了,娴月丫头那边我还没法交差呢。也是贺云章真折磨人啊,送个药,说不清楚,提也不提,只说一句是什么鱼胶做的,说花了心血。他要直说是用了血芝的,我哪敢给别人收着呢。”她反而问娄老太君道:“老祖宗当时也在帘子后面,老祖宗都没听出来,何况我呢。”
“你哪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娄老太君叹气道:“他是御前奉驾的,又是探花郎,贺令书亲手教养,大家公子的规矩,给人送东西,怎么好说珍贵?就有十分,也只说三分,我还疑心呢,他当时为什么说是鱼胶做的,又要你妥善收藏,世家子弟,话说到这已经是十分露骨了,要是说出血芝来,不成了逢人就炫耀的暴发户了?你整日开铺子,哪里知道这世家大族的规矩。”
“他见了我倒是挺谦逊的,可能是看娴月面子。”娄二爷在旁边,十分公正地评价道。
娄二奶奶被娄老太君影射商家女身份,听不懂世家大族的暗语,已经很生气了,听到他这话,又狠狠剐他一眼。
“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呢。”娄老太君道:“搜查府里吧,要能搜出来,大家好过,要搜不出来,报官不迟。”
她这话看似是对娄二奶奶说,眼睛却紧盯着娄三奶奶,娄三奶奶被她盯得心虚起来,如芒在背,玉珠更是早就垂下眼睛不敢对视了。
娄三奶奶到底久经风雨,勉强笑道:“老祖宗说得是,我这就去搜,冯娘子,快去让人封住四门……”
她见形势比人强,不管娄二奶奶今日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什么血芝什么回春丸的事,反正娄老太君已经买账
了,她也得交个东西出来了。不管是真让冯娘子去冯家把药丸要回来,还是再弄个假的出来,只要让她搜查家里,事情就仍然回到她手里了。
“且慢。”娄二奶奶却不买账:“我的意思,还是请贺大人来吧。”
“凝玉。”娄老太君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意有所指地道:“我们自家人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贺大人再和娴月亲善,到底不是自家人,捕雀处如何凶险,闹开来如何使得……”
“不是我故意和老祖宗作对,实在是这事我也擅专不了。”娄二奶奶语气里几乎是带着自嘲的,苦笑道:“老祖宗你想,贺大人送娴月的药,还是救命的药,我手上弄丢了,就是找回来,我敢给娴月用吗?娴月肯用吗?要是这事轻飘飘过去了,我如何有面目去见娴月?只有让贺大人来,亲眼见了,最好还是太医验过,我才放心。不然娴月不吃这个药,以后身体坏了,谁来担责任?娴月要是吃了我们找回来的药,以后病了,谁来担责任?”
“二嫂的意思,是娴月妹妹以后生死都要算在这药丸身上了,以前没这药的时候,娴月妹妹也常病恹恹的,那有怪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