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的竹梨在收完钱后沉沉地睡了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两点钟了。
她起身下楼,目光只瞥见景柚柚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玩具,就是不见景淮之。
“柚柚,爸爸呢?”竹梨左顾右盼唇角挽了个笑。
景柚柚看见她露出八颗牙齿神秘地说:“爸爸去接爷爷奶奶啦!”
什么?
竹梨突然大脑一片空片,她什么都没准备就要去见景淮之的父母了?
她走到景柚柚身边的脚步都是虚的,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爸爸,去了,去了多久啦?”竹梨掌心全是汗,说话结结巴巴。
景柚柚一双明眸直勾勾盯着她,嘟囔道:“妈妈,多久是什么意思啊?”
竹梨现在没空去跟景柚柚解释这些,她含含糊糊随便答了句接着上楼换衣服。
这次竹梨花了近两个多小时打扮,她穿了条收腰款的淡粉色长裙,领口露出恰到好处的肌肤,黑色长发随意挽了起来。
竹梨下楼时景父景母刚好推门而入。
“伯父伯母好。”她加快脚步走到二老跟前,垂头礼貌问好。
此话一出口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叫得不对,她跟景淮之已经结婚了应该叫爸妈。
穿着中式连衣裙的妇人满意地点点头,扶着竹梨的肩膀:“你就是梨子吧。”
这位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端庄华贵的气质,她的举止也十分优雅。
她便是景淮之的母亲尚瑾。
竹梨顿时愣了神,“是的,景夫人。”
“竹小姐,你父母在京市有多少房产?”
“你家在京市做的什么生意?”
“你认为你能给我景家带来什么利益?”景淮之的父亲扶了扶眼镜严肃地抛出三个问题。
景高明身材魁梧面目凶悍地立在那里,眼眸深邃而有冲击力。
竹梨目瞪口呆,嘴唇都快要被她咬破了。
“爸!”景淮之进门大吼着,像在宣泄内心的不满。
景高明犀利的眼神还没有从竹梨身上挪开,他今天仿佛就是来破坏他们的婚姻。
“竹小姐......”景高明不理会身后的人继续喊道。
景淮之朝着沙发上的景柚柚递了个眼神,景柚柚火速跑到景高明身边抱住他的大腿。
“爷爷,跟柚柚一起玩嘛。”她仰起头撒娇道。
景淮之的这招成功奏效,景高明没再理会竹梨而是抱起景柚柚逗她玩。
竹梨长长舒了一口气,跟着李管家进了茶水间准备茶水,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李管家有些惊讶,擦了擦带水渍的手好奇地看着竹梨。
“太太,这里有我就行了,您快去前厅陪老爷夫人。”
竹梨撸起袖子认真干活,没答。
“太太,这样不合礼数。”李管家继而补充,面上依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竹梨握着茶具的手指停顿了下,然后假装镇定走出茶水间。
“谢谢李管家。”
她还未进大厅就听见很激烈的争吵声。
“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是人不是你的权力下的牺牲品!”这是景淮之的声音。
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跟着的是一阵霹雳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和景柚柚的哭闹声。
“你这个逆子,在我们景家就没有选择权!”景高明嗓音尖厉毫不退步。
“你赶紧跟那个女人离婚,艾如快要回来了,不要让她看见这么丢脸的你!”景高明说完重重地摔了下大门,带着怒气离开了。
在确定一切都已结束后竹梨才敢出现在客厅。
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她不禁皱了皱眉,缓缓抬头用警惕的眼光观察着四周,最后她的眼神在景淮之胸膛上停下。
“你,你没事吧?”竹梨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不顾大厅还有其他人直接扒开他的衣服。
原来不久前的碰撞声是景高明拿东西砸向景淮之。
在他锁骨下移五厘米处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白色的衬衫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伤口看起来比自己的烫伤要严重多了。
景淮之挑眉,吊儿郎当开着玩笑:“死不了。”
景柚柚跌跌撞撞移到他脚下,拽着他的裤管撇着嘴:“爸爸,你留了好多好多血,呜呜呜。”
尚瑾弯腰抱起景柚柚轻声哄着她之后带她回了房间。
顷刻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竹梨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景淮之的眉梢上染上了一抹笑意。
“看够了吗?需不需要我脱了给你看?”
竹梨的脸唰的一下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她收回垂着的眼帘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敲打了一下。
“你自己处理一下吧,流氓!”她后退几步,选择远离他。
饭桌上。
景柚柚哭累了直接睡着了。
景淮之换上居家服,一个劲地给竹梨布菜,她的碗碟都快装不下了。
“可以了,谢谢。”竹梨都不敢抬头与尚瑾对视,害怕她的目光。
没想到景淮之像是没演过瘾似的,拿起多余的碗碟继续给她布菜,还贴心地帮她剥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