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夜郎等人还在青年旅馆里焦躁难安,现在他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千月真的能找到老板么?”王莺歌怀疑的看着杨诗颖。
杨诗颖哼了一声:“除了苏晚盈,我不觉得还有谁比千月更熟悉李长安了。”
“千月肯定比苏总还要熟悉老板。”张律师忽然说了一句:“我能感觉出来。”
王莺歌揪住了他的耳朵,语气不善:“你倒是挺了解女人的嘛?”
张律师哎哟叫着,却一动不敢动:“别动气,好老婆,别动气,小心孩子。”
裴东生都看不下去了:“太丢人了,老张,你这结婚后的男人果然地位如狗啊。”
气氛稍微放松了一点,旅馆的门此时轻声打开,李长安踏步而入,看着他们道:“马尼拉那边最新的情况怎么样了?”
啊!诸人都是站起来,一扫刚才的颓废,都是惊喜的看着李长安。
李长安坐下来,点上一支烟,示意大家坐下。
王莺歌急忙把最新的情况简单说了:“夏清被关到秘密的地点了,我们的人脉没有查到是什么地方,苏总还是失踪状态,至于安娜……”
她声音压低了:“尸体还在警方手里,奇怪的是,安娜是美国公民,那边的美国人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本来还有几个记者的,后来也都消失了。”
李长安点点头,闭目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张律
师:“老张,你去见陈东明,让他以友好城市的身份,对马尼拉当地市政府施压,给夏清应该有的待遇,最好是可以见律师。”
张律师连连点头:“我把这个都忘了,马尼拉和江宁是国际友好城市关系,这一层关系很有用。”
李长安又看向了裴东生:“你现在还是盂兰盆会的执堂老大,传话到东南亚的地下帮会和各路组织,必要时刻,为我们提供相关情报。”
裴东生立刻起身,不言声的去了。
“夜郎!”李长安对着杨夜郎道:“你以茅山上清宗传人的身份,想办法跟东南亚的道会搭上关系,那些道门弟子在东南亚都是大富豪的座上宾,尤其是风水和算命的那些杂流弟子,你是正统茅山传人,他们吃这一套。”
杨夜郎精神一振,总算是找到自己可以做的事了。
这群人都是人中龙凤,能力超群,但没有李长安坐镇,就成了一团散沙,现在大家才明白,李长安不在,他们怕是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
“诗颖,你去弄几支卫星电话,一人一支。”李长安起身:“我下午就出发去马尼拉,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他脸上现出一丝阴狠:“安娜的仇,我会让他们十倍报偿!”
马尼拉,汤都区,人口密度最大,地域面积最大,贫困人口比例最高的区域,也就是传统的贫民区。
在区中一座卫生署下属的机构院子地下,紧密排列着数百个笼子般的小房间。
这里曾经是日占区的屠杀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这片笼区里不知死过多少人。
夏清蹲在其中一间牢房里,她只能蹲着,因为狭窄的石灰床上脏的就像垃圾堆,破碎的棉絮之下,蠕动的也不知道是虫子还是什么。
石床之下,一群老鼠肆无忌惮的吃着她的食物。
这些不知道用什么做出来的食物,夏清一口也吃不下,闻上去就像是酒店馊水一样。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夏清默默背着各种公式。
从数学公式到物理公式,上学的时候,她有一次没背下公式,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罚站,从那以后落下心理阴影,只要一背公式就浑身难受。
夏清怕自己睡着了,被老鼠给吃了,所以才会借着背公式让自己处于紧张状态。
她绝不能睡着。
因为她的不配合,国家调查局的人决定让她好好享受在黑笼里的滋味,以破除她的心理防线,现在已经过去了12个小时,在调查局的经验里,一个普通白领女孩是坚持不住的。
夏清坚持住了,这里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她隐约觉得外面应该天亮了。
然后是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清脆而又诡异。
斑驳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监管穿着雨靴走进来,踩
着四处乱跑的老鼠,嘴里骂着什么,然后对夏清用结巴的英文说道:“出来吧,华国佬……”
夏清忍住怒火,咬牙走出来,弯着腰从低矮的通道出了这黑笼,她贪婪的呼吸着地下一层新鲜的空气,虽然带着土腥味,但比起那笼子已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审讯室见到了她,然后简单告诉她一件事:华夏江宁那边给市政府打了电话,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们会把你转移到地面上的牢房,不过,希望你能配合,不要自讨苦吃。
虽然声音很严厉,但语气已经有了些转机。
夏清被一辆漆黑的面包车带出了黑笼,离开了贫民区,转到了马尼提繁华区的一家四层小楼里。
这里也是牢房,但都是单间,还有电视和空调,甚至连冰箱都有。
夏清最欢喜的是看到了独立浴室,虽然很简陋。
看管者说这里是以前专门关押政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