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夜月身后还站着一脸疑惑的杨烟。
原来夜月这丫头在苏晚盈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想着李长安这个主人虽然阴险无耻,但对自己好像还挺不错的,他要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好像会很难过的。
有了这想法,姬夜月便离开办公室,拼命弄了辟邪的黄符,驱鬼的红腰带,顺便在一家贵宅门上偷了个罗盘顶在头上,这才鼓起勇气回来帮主人。
恰好半路遇到关门回家的杨烟,便顺便结伴回来了。
杨烟拉把椅子坐下,听姬夜月说了一遍公寓闹鬼的事,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天啊,这什么时代了,科学如此发达,你们两个还信这个?”
杨烟笑着嘲讽李长安:“也是,你是个道士嘛,如果这世界没有鬼,你就没生意了呢。”
李长安淡淡一笑:“这世人都怕鬼,却不知鬼更怕人。”
他说着摇头:“因为鬼乃阴气脆弱之体,最怕人的阳气了。以前的时候,地广人稀,有那荒野无人之处,孤魂野鬼成群聚集,这时偶尔遇到个落单的生人,倒是可以群起而攻之。但到了现在,人口密度太大了,就算是深夜,也是霓虹灯闪,汽车轰鸣,别说是孤魂野鬼了,就是地府门开,万鬼出巡,也得被这人间旺盛的阳气给灭了。”
杨烟听到这里撇嘴道:“说得还真像那回事似的,你不去写小说实在是浪费了。”
李长安微微一笑:“我还
没说完呢,这世间除了鬼,还有魂,还有煞,那些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因为怨恨太深,所以念力强大。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就是为祸人间的怪物。”
他说着脸色严肃起来:“杨烟,我本来一直不明白,为何杨家会专门在这个地方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但现在算是清楚了,这杨家有人要养鬼害人,所以在这块阴地上盖了公寓楼……”
杨烟打住他的话:“等等,这公寓楼,养鬼,跟我的咖啡馆有什么关系?”
李长安指着窗外一笑:“你看看你咖啡馆的位置,是不是在公寓楼的正东方,如果我们把两座建筑之间的东西全部去掉,你会发现你的咖啡馆正好挡住了公寓楼的东边气穴,这在风水学中,叫做‘拦地煞’。”
李长安说得杨烟脸色都苍白起来,他却是哼了一声:“布局此地的人,不但精通养鬼术,还懂得利用风水学憋住阴气,实在是太毒了。”
杨烟双手抱着胳膊,觉得身上有点冷:“李长安,你越说越邪乎了,这世上真有这种坏人么?”
李长安冷笑:“当然,而且这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他叫杨九鬼,右手缺一指,年约四十,左眼角有点青痣,曾经做过和尚……”
李长安还未说完,杨烟已是跳了起来:“你,你说得是九叔啊!”
杨家九叔,是杨烟印象中是杨家仅有的几个好人之一,他真的做
过和尚,后来听说爱上一个女人,所以被赶出了寺庙,回到杨家后每天都喝酒,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有时也会为那些受到欺负的孩子们说几句话。
这位九叔虽然落魄,但在杨家的地位却不低,杨烟有好几次被关了小黑屋,都是这位九叔命人给她送饭的。
“我能到咖啡馆当店长,还是九叔给说得情。”杨烟说到这里,脸色愈发苍白了:“要真按你说得那样,九叔他在养鬼,那岂不是故意让我来看着咖啡馆的。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杨烟不寒而栗。
李长安起身一笑:“杨烟你也别怕,你这位九叔眼中只有厉鬼可以利用,对杨家的人,他估计兴趣不大。”
杨烟却还是沉浸在一种无法释怀的恐惧中:“现在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还小的时候,有个杨家的孩子偷偷喊过九叔的外号,说他外号叫‘九指鬼僧’……难道九叔真的喜欢养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公寓楼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就在此时,隔着百里之外,江宁郊区一片幽静的民宅中。许久未曾露面的杨东辰从车里下来,他在深夜里也戴着墨镜,手里却提着一个白布包,鬼鬼祟祟地走到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外,轻轻敲了敲长满青苔的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院中一点灯火也无,虫鸣鸦叫,有青松一棵,孤单单的矗立在堂屋正门前。
杨东辰咽了口唾沫
,抓着白布包悄悄走进去,背后的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关闭。
杨东辰背后一阵阴冷,咬着牙走到堂屋门口的松树下,伸手摸索了一下,抓到了一根冰冷的绳子,便轻轻拉了一下。
绳索之上,一只阴哑的铜钟被敲响了。
杨东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良久才听到屋中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杨家哪位兄弟来了?”
杨东辰急忙躬身:“九哥,是我,东辰啊。”
屋子里那阴森的声音低低的笑了:“东辰老弟啊,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杨东辰咬牙跪倒在地,凄然道:“九哥,我这次是来求您帮我出口气的,我,我在外面被人整惨了。”
屋中那阴森之人沉默下来,然后咳嗽一声:“我记得说过,杨家的事,除非是老祖宗亲自下令,否则我绝不出手的。”
杨东辰在地上膝行而前,将手里的白布包小心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