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我根本不想知道呢?我就想一直做苏家的女儿呢?”
“没关系的,”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哄着,“选择权都在宝贝这里,你如果不想知道,我就不说。”
薇薇犹豫许久说:“那你说说我生日的事情吧。”
“你到孤儿院的那天,是那年的3月11号,身体健康,哭声响亮,生理性黄疸很高,医学评估你的准确生日,应该是在那之前的4-5天,也就是说,你的生日应该在3月6日或者3月7日。”
他说话语速很慢,声音很低,语气也柔和,胸腔在她耳膜下面震颤,引得薇薇泪意汹涌。
“那你怎么知道到底是六号还是七号的?”她问。
“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哪天,”他徐徐吐了口气,“不过,我仔细想过,每个人的生日都是特别的,不能随便选,所以,我打算在6号的24:00给你过生日。旧的一天的结束,新的一天的开始,同一个时间点横跨了两天,最准确。”
贺亭川说得有理有据,表述得清楚细致,考虑更是周全,尽可能地照顾了她的情绪。
薇薇想,她的生日,终于不再是旁人随便挑选的日子了,而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时间点。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生日是特别的,不能选,得求准确。
她感觉到了来自他的珍视,就像那晚他喊她宝贝一样。眼泪没绷住,无声地涌出来,洇进了他的外套里。
他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打扰,任凭她把那压在心里的情绪宣泄出来。
“贺亭川。”许久,薇薇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他应了一声。
“谢谢你。”
他这才继续安慰她,语气宠到没边:“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宝贝从今往后一年可以过两次生日,收两次生日礼物。”
“哪有人一年过两次生日的?”薇薇说。
“不用管别人,我给你过。”
海浪拍打在船舷上,岸上的灯光已经看不见了,游艇驶进漆黑的海域,海风也变得有些凉了。
游艇里有自带的餐厅和厨师,两人吃完了晚饭到三楼露台上吹风。
薇薇背靠着那金属栏杆,长发漫卷,感叹道:“我们家的这个游艇还挺适合开party的,夏天的晚上,整点啤酒烧烤小龙虾,再配上炸耳朵的音乐,吹吹海风一定很惬意。”
“想公开了?”他勾着她的手指问。
“没呢……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然还是自由更重要一点。
快十二点时,一楼的甲板上,有人出来放了烟花。
“嘭——”地一声,薇薇回头,见漆黑的海面,被七彩的光芒照亮又熄灭,一簇之后又是一簇,烟花飞到高空,热烈绽放,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很淡的烟火燃烧的味道。
薇薇支着下颌问他:“哥哥今天到底安排了多少人过来啊?”
“不多,就几个。”他说。
不一会儿,又有人推着蛋糕过来了。
小推车停好,那人躬身就下去了。
贺亭川走过去,握着打火机点蜡烛。蓝色的火焰,被海风吹得乱跳,他只好俯身凑近,弯曲指节拢手上去,一只手护,一只手点。
一根以后又是一根。
火光将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映照得很亮,他鼻梁很挺,唇薄眉锋,明明长着一张和温柔没有丝毫关系的脸,瞳仁里却满是虔诚与柔情。
他这个样子,真的好让人心动啊。
薇薇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她一直背着手,站在边上看他。
贺亭川点完了蜡烛,示意她过来许愿。
薇薇过来,认真许了个愿,在那翻腾的海风里,好不容易把蜡烛吹灭了。
“许的什么愿望?”他抄手立在一旁问她。
“希望明年还能和哥哥一起来这里。”薇薇笑着说。
“许这么简单的愿望?”贺亭川有些意外。
“嗯,简单点的愿望,才比较容易实现嘛。”她笑着说。
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挑战太难的事情,而且她觉得今年已经圆满得超出了她的预期啦,她不想再贪心了,人得知足。
*
烟花燃尽,他牵着她去了里面的卧室。
游艇的三楼,没有人来,很空也很静。空气里有海水的咸腥,也有玫瑰的馥郁。
薇薇发现,这个房间还保持着婚礼那天的样子,玫瑰花是新鲜布置过的,这次用了热烈的红玫瑰,窗户敞着,床顶连接着的白色的梦幻纱帐随风飘动。
婚礼那天,她以为他们会在这里过夜,结果并没有。
贺亭川将窗户合上,慢条斯理地将风衣脱下来挂好,又一粒粒地解衬衫的金属袖扣,袖口往上一撸,结实的小臂露了出来,上面凸起的血管蓬勃涌动,格外性感。
在做某些事情时,他总喜欢反扣住她的手腕,手臂皮肤相贴,炙热又缠绵。
薇薇瞳仁微烁,口干舌燥,后背隐隐出了层薄汗,她背靠着边上的化妆桌,咬唇问:“我们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薇薇问完,听到贺亭川从鼻腔里逸出一声低笑,他脖颈一动,扯掉了那条碍事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