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果然不能白拿,这简直是糖衣炮弹。
她不想请贺亭川,总不能她苏薇薇上个班三天两头走他家后门吧,而且她还特别说了不许他干预她的工作。
薇薇思考了一会儿说:“台长,最近股市起起落落,我想先请位股市大咖,总是听贺家的故事,听众估计会腻。”
陶为明笑了笑说:“也行。”
大威等薇薇回来,够着脖子说:“青蟹,不错啊,领奖金了,晚上不请客吃饭啊?”
薇薇把他的脸推开,坐下来整理资料,“这可是我的血汗钱,你可别想来占便宜。”
“嘿,谁要占你便宜了?”
“还不占我便宜,99块3次的券,等过期了卖给我。”
“那不是怕你打拳累手嘛。”
薇薇没理他,摸出手机给贺亭川发了条消息:哥哥,我发奖金了,晚上请你吃饭呀?
消息发出去很久,没有一点回音。
薇薇过一会儿看一下手机,始终没等到他的消息。
下班前,她试着给贺亭川打了电话,却显示关机。他说好来接她的,没来,还也联系不上,像是消失了一样。
薇薇这才发现,贺亭川要找她很容易,她找他则很难。那种感觉也很奇怪,就像她生活在鱼缸里,而他生活在大海里。
不过她苏薇薇也没那么粘人。
贺亭川不来,也不能影响她找快乐。她打车去日料店,晚饭后又是做了个全身按摩,把那笔奖金花了个精光,容光焕发地回家了。
睡前,薇薇又不死心地看了一遍手机,依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讨厌的贺亭川,果然是钓到鱼就不珍惜了,她的毛绒小老虎又挨了一顿打。
次日早晨,薇薇洗漱时,手机进了电话,是贺亭川打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疲倦,很低沉还有些朦胧的哑意:“昨天拿奖金了?”
薇薇吐掉嘴里的水和他说话:“嗯,拿了,但是已经花没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哥哥,我今天正巧没空。”薇薇兴致缺缺地回他。
贺亭川发现小姑娘在生气,柔声道:“抱歉,昨天突然有事,赶飞机去了巴黎,没来及和你说,半夜下的飞机,怕影响你睡觉。”
“嗯。”薇薇其实挺明事理的,贺亭川说明了原因,她就不气了。
“昨天下班怎么回去的?”他问。
“打车软件。”她等他都没有超过三分钟。
“生我气没?”
薇薇如实回答:“生了啊,你要是在我面前,肯定会被我打。”
电话里的女孩说着凶人的话,声音却是软软的,很甜很治愈。
贺亭川吸了口气,想象了下她软且白嫩的小脸,心情莫名松快起来。
薇薇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情况,贺亭川此时正在一个黑黢黢的仓库里,他的西装丢在椅子里,衣领敞着,领结也松了,西裤上有灰,手背上有血。
他点了支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和她讲电话,语气里带着着哄:“那我回来让你打好么?”
“你还在巴黎?”薇薇问。
“嗯,晚上回,还愿意见我吗?”贺亭川抿了口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那个人。
“愿意的啊。”她柔柔地说,“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贺亭川挂了电话,皮靴踩地,一步步走到那人面前,先前讲电话时的温柔已经全部没有了,开口就是极度的冰冷:“小叔叔,您不是病了吗?怎么在巴黎?巴黎的医生可以治疗肝癌?”
贺明远挣扎着要打他:“贺亭川,你做事太绝,早晚一天会有报应。”
“您觉得我会怕报应?”他“嗤”了一声,扯过椅子上的衣服,踩落了满地的浮灰往外走,仿佛只听了个笑话。
贺明远啐了一口,咒骂道:“你现在是不怕,以后有你怕的时候,你别忘了你的那只猫,你有本事一辈子不结婚,没有软肋,不然他们一个个都会像那只猫一样……”
贺亭川回头,蹲下来,用力扯过贺明远的头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小叔叔,您最好知道杀猫不犯法,但是杀人是犯法的。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您就是贺家第一个进监狱的人。”
“你……”贺明远气得发抖,挣扎着要起来,又被人摁回到地上,灰尘和泥土沾了满脸。
贺亭川将他的下巴拧上来,冷睨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的人,你如果敢动一下,就是你的死期。”
*
薇薇挂了电话,心情大好。
她换了身美美的裙子,又画了个精致漂亮的妆,卷了头发,再往小包里塞进一堆备用的化妆品才哼着歌出门。
下午五点,贺亭川如约而至。
他当真没开那辆宾利,而是开了辆黑色的帕萨特。
这车挂着临时牌照,一看就是刚提的。
薇薇掀门做进副驾驶,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嗯。”
薇薇系好了安全带,笑道:“哥哥特意买了辆车接我来的?”
“看出来了?”
“对呀。”女孩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