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阎泽言和姜三公子,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姜三公子还让人泡了茶, 而阎泽言显然没有心思喝茶。
“如果你去了京城,不但能牢牢把握住你的未婚妻,还能帮齐王。”姜三公子道。
“齐王在京城有耳目。”阎泽言道,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
“有的耳目没有那么方便。”姜三公子道, “你可以让别人都知道你是镇南王府孙女的未婚夫,镇南王府的人为了名声, 他们必定会早早让你们成亲,到时候……”
“到时候,别人都在嘲讽我的妻子。”阎泽言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 “别人都觉得她是镇南王府的孙女又如何,她当过丫鬟, 又定过亲, 她就只能随随便便嫁人。在其他人的眼里, 我也是靠了镇南王府才能爬上去的。”
阎泽言不怕别人说他是背靠镇南王府才能爬上去,而是他不喜欢别人说春兰的不是。他明明可以在西北再奋斗两三年, 到时候再想法子进京,现在着急进京, 他确实能多见心上人,能一解相思之苦, 但对于以后而言,这未必是好事情。
看似,他做出了牺牲,他帮衬了齐王。
但在别人眼里,春兰成了笑话。
“姜三, 你是不是很喜欢利用别人?”阎泽言问,“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想出一朵花来,都要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一件事情?你这么活着,累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姜三公子道,“有捷径你不走,偏偏要选择最难的路走,战场上刀剑无眼。”
“战场上的刀剑比你有眼多了。”阎泽言道,“你当别人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你提了意见,不管别人有没有答应,功劳是你的,错就是别人的。”
阎泽言想到姜三公子让春兰跟自己定亲,这也是姜三公子的一步棋,他就不喜欢姜三公子。哪怕阎泽言得了好处,他也不认可姜三公子的做法。
只能说姜三公子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生活,人家要的是权势。
“告诉你,不管是你这个军师说,还是王爷说,我都不打算这么快去京城。”阎泽言道,“春兰已经够苦的了,何必要在莲子心上再加上黄连呢?你还真是想要把春兰利用到极致!”
“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有自己的定位。”姜三公子道。
“在你眼里,人分两种,一种可利用的,一种不可利用的。哦,不可利用的,要么是你的亲人,要么就是废物。”阎泽言道,“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按照你的计划走。”
阎泽言转身离开,他一点都不想跟姜三公子浪费口舌。姜三公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天天想着利用别人,在纯粹的感情里夹杂着利益,这样的人是想着以后三妻四妾,而不是一心一意吧。
他们两个人不是同一类,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三公子看着阎泽言离去的背影,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公子。”一旁的随从走到姜三公子的身边。
“他现在不去,等两年,他也得去。”姜三公子道。
“刘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说是中秋节之后,他们就去京城。”随从道。
“去不去都好。”姜三公子认为刘家人去了京城顶多就是给春兰添点麻烦,刘家人本身就是奴仆出身,刘二舅那样的人有点头脑但不够。
真要是有重大的事情,姜三公子也不可能让刘二舅去做,他当然是把事情交给自己的心腹去做。
京城,时间很快就到了穆兰的父母成亲这一天。两个牌位,拜堂的步骤就省了,变成两个牌位在上,穆兰再跪拜她的父母。
昭阳长公主和镇南王请的都是比较亲近的亲戚,还有皇子过来参加婚宴。
这一场婚宴也算是热热闹闹的,让京城的那些人都知道了昭阳长公主夫妻对穆兰母女的重视。
穆芷彤看着那一幕,她真希望有人跑出来说穆兰不是镇南王府的人,说穆兰的亲娘其实跟了别人。她就是在脑中幻想,现实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柳姨娘站在角落里,她生怕穆芷彤在这个关键时刻闹事。
好在穆芷彤还算乖巧,穆芷彤没有傻乎乎地去闹事。
“他们不能成亲。”婚宴刚刚进行没有多久,一名女子跑了进来。
那一名女子曾经深爱着穆兰的父亲,为了穆兰的父亲还不愿意结婚,她当年还想以未亡人的身份进镇南王府,要跟穆兰的生父完婚。
昭阳长公主当年还有些动摇,最后还是没有答应这一件事情。女子年纪轻轻,大儿子活着的时候又拒绝过这一门亲事,昭阳长公主哪里能因为她觉得儿子地下孤单,她就让儿子娶了这个女子。
过去那么多年,昭阳长公主都快要忘记这一件事情了。
“他们不能成亲。”那一名女子身穿道袍,她是伯府千金。她父母原本要让她出嫁,奈何她不肯,非得要代发修行,于是她的家人就只能让她在家里代发修行,这也好过她要死要活的好。
女子还给她自己取了一个道号静无,静心,无欲无求。
静无认为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守了一辈子,别人都能看到,兴许等到她死后,她还能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