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宫里来的太监,太监是来宣读圣旨的。齐王献上了炼制精盐的法子,又说了阎泽言和春兰之间的亲事,还有阎泽言的功劳,齐王也在奏折了点名想要让皇帝封春兰。
皇帝确定那方子真的有用,他也就不吝啬封春兰为县主,还封春兰为嘉和县主。
春兰没有想到阎泽言还为了自己请来这样的旨意,她愣了一会儿。还是赶紧把身上的二十两银票交给宣旨的公公,她手里的钱少,这二十两原本是她用来置办其他东西的。
“县主收着吧。”太监没有要春兰手里的银票,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知道像春兰这样的人没有多少钱。一个铺子,一个月能赚几十两银子就不错了,况且,春兰到西北也没有多久。
太监曾经出宫过,也吃过春兰做的吃食,他知道春兰是永平侯府出来的丫鬟。
很多太监都不愿意来西北,西北的路不好走,这边还荒凉,一路上得受苦。但这一位太监来了,倒不是被迫害来的,一来是他想出来走走,二来太子被废,皇帝没有再封太子,谁都不知道皇帝会封谁做太子,出来走一走,也能避免一不小心站错对。
宫里的这些太监也是见风使舵的,他们也担心自己卷入皇子夺嫡之中,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脑袋。
这二十两银子对于他这个宣旨的太监来说又不多,倒不如不要,也好让人的日子过得轻松一点。皇帝赏赐的东西虽好,但又不能变现。
“杂家明日便回京。”太监今天到安平镇,住一晚,明天就出发。
他们一行人没有在这边多做久留,不能随意耽误时间。
春兰见此,她便收起了银票。她瞧见那公公也不是真的嫌弃,而是单纯地不要而已,她便没有非得要人收下。
李银花瞧着这一幕,她为春兰高兴。有县主的名头总是好的,别人也不能随意欺负春兰。
因着李银花一行人正巧碰上宣旨的太监,他们这才知道春兰被封为县主。其他后续来到铺子里的亲戚倒是不知道,春兰也没有特意跟他们说。
李银花和她儿子都没有说让春兰回去家里给祖先上柱香,他们又没有养着春兰,春兰的娘都没有入族谱,更别说春兰了。那就更没有必要让人回去,免得别人还想着凑上来打秋风。
“不用送了。”李银花道,“我们先回去。”
春兰看着李银花离开的身影,她正准备进铺子的时候,她瞧见了阎泽言。
“来了啊。”春兰停下脚步,脸色带着笑意。
虽然阎泽言脸上有疤痕,看上去很凶,但是他对她还是不错的。制作精盐的法子是从她手里出去的不错,阎泽言要是据为己有,春兰也没有办法,她或许只能想这个封建时代就是如此,那些男人都是想着自己往前进一步。
当太监宣读完了圣旨之后,春兰内心提着的那一块大石头稍微落地,这说明阎泽言还是一个品性不错的人。阎泽言没有把忽略她,她成为县主以后,她和阎泽言真要是和离了,有这一层身份在,别人也不能随意欺负她。
在京城,县主多了去了,但皇帝封的县主少,基本是太后或者皇后封的,两者的重量不一样,更别说皇帝还给了春兰封号。
阎泽言看到春兰脸上的笑容,他内心也快乐。
这一段时间,阎泽言没少听那些人说春兰不好的,他们就说春兰空有一副美貌,说春兰给人当过丫鬟……有的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有的人就是觉得丫鬟就是低人一等。
“听说宣旨的公公来了。”阎泽言一听到消息就跑了过来,他担心京城来的太监跟春兰发生冲突。
其实宣旨的公公也就是宣读圣旨,顶多就是觉得别人没有给他们多少茶水费,倒也没有大事情。阎泽言放心不下,他非得要过来看一看。
“嗯。”春兰点头,“我成为县主了。”
“这就好,这就好。”阎泽言看着春兰,他随同春兰进铺子,“以后你也不用怕我有别人,没有其他的女子,就只有你。有了县主的名头,府里的其他人就更不能越过你。”
阎泽言当初拿着方子去见齐王的时候,就说了要让春兰当乡君或者是县主。他又不是真的无欲无求,有所求就得说出来,不能让别人猜测她在想什么。
春兰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很快就在安平镇传开了,暂住在安平镇的穆云毅也听见了。
齐王让阎泽言帮衬穆云毅寻找人,阎泽言出生在安平镇,现在也镇守这边。阎泽言可以说是地头蛇,知道的事情也多。
阎泽言在春兰这边待了一会儿便走了,他还得去办差。得把差事办好了,才有机会往上升,才能给未婚妻更好的生活。
当阎泽言过来的时,穆云毅便说了今天没有找着人,那一处宅子的人早就换过了,还换了不只是一次。
“这一件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阎泽言道,“当年的小孩子都差不多成亲了,现在就是问那些老人家,他们可能知道一点。只不过这事过去那么多年,口风紧一点的人怕是不说。一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人都有亲戚关系。像这样的事情……不好说……”
有的人会考虑到亲戚,毕竟未婚先孕,这是丑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