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只是在试探布鲁斯对离婚、对她的态度。
她确实在布鲁斯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和迫切, 布鲁斯在乎露西。
而露西暂时也并不准备和布鲁斯离婚，毕竟是布鲁斯说的不离婚。
露西很擅长偷换概念。
于是露西凝视着布鲁斯的那双迫切的眼眸。
更重要的是, 稍微一想到是蝙蝠侠在对她说‘不要离婚’, 这种事也太爽了，就好像是把蝙蝠侠掌控在手中了一样。
估计日后蝙蝠侠知道了他的身份，然后想起这件事, 恐怕会气的一天吃不下饭吧。
毕竟这个自以为是掌控着哥谭市治安的男人曾可怜兮兮的请求
于是露西翘起唇角, 但很快又放下，她将手从布鲁斯的双手中抽出，然后盖在布鲁斯的手上。
“不，布鲁斯。”露西做出一副受到噩梦惊扰过后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
“我做了噩梦，我梦到我不再是现在的模样了, 你不再喜欢我了。”
布鲁斯说起情话来倒是丝毫不含糊, 他回答道：“直到死亡分散彼此。”
布鲁斯自知蝙蝠侠的工作是多么危险, 他或许有一天会倒在某个黑暗、狭小的小巷，如同他的父母一样，再也站不起来。
他不会自私的让露西为他守寡一辈子，露西还很年轻、也很漂亮——但，光是想到露西会变成别人的妻子，布鲁斯就心中嫉妒难耐。
布鲁斯压下这情绪, 转而思考别的问题，那晚在冰山俱乐部外边的小巷里，露西究竟看到了什么？
布鲁斯还记得, 露西去冰山俱乐部是因为见到了失忆前的故人，那么露西是否在小巷里又见到了他，才会导致露西如此慌不择路的逃走？
布鲁斯早该想到这个问题，但他那时选择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问题。
那么露西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
布鲁斯垂眸凝视着露西那双漂亮的天空色眸子, 一如既往的纯粹清澈，丝毫看不出里面有任何与过往不同的成分。
他不清楚。
至少露西做出的选择是他，是布鲁斯·韦恩。
这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布鲁斯攥着露西的手推开了韦恩庄园的大门、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烟花已经放完了，整个庄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虫鸣声，花园的白色石子路旁的灯柱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正直春日，气温舒适，曾被阿尔弗雷德精心呵护的各种品种的花都开的正盛，伴随着虫鸣，宁静又放松。
露西和布鲁斯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石子路上，气氛恰到好处。
露西虽然时常在无聊的时候出现在花园，和达米安他们打打羽毛球、和阿尔弗雷德除除草之类的，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夜晚出现在花园。
并且是和布鲁斯一起，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大约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像这样约会一样的走在一起？又或者是露西处于刚恢复了记忆的尴尬期，她和布鲁斯相处反而没了之前的随意和熟络。
感觉有些别扭...又或者是害羞？
这种感觉露西从未体验过，她失忆后睁开眼第一眼便是布鲁斯，她这两年里充斥了太多布鲁斯，他们跨越了爱情萌芽时见到爱人时会有的羞涩。
而和弗兰克在一起时，露西就更不会有那种感觉了，他们相依为命，在夜里疯跑大笑。
冬天他们待在那漏风的小木屋里紧紧抱在一起，蜷缩在火堆旁汲取热度，他们恨不得把对方塞进自己身体里来让自己暖合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暧昧的、那种情窦初开的羞涩。
现在，过去的卡丽娜终于追上现在的露西，露西与布鲁斯的相处有了些许过往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至于她的耳朵以及脸颊不自觉过热。
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正式认识。
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认识。
蝙蝠侠和极光鸟的第一次正式、没有战火的会面，哈！蝙蝠侠和极光鸟在约会！虽然蝙蝠侠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露西两次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闭上嘴。
布鲁斯倒是一直垂着眸观察着露西的反应和动作，他注意到了露西脸上时而闪过的局促和别扭却始终未曾松开他的手。
布鲁斯忍不住扬了下唇。
这样，就挺好的。
过去和露西的相处轻松又平淡，现在倒是意外的多了些许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布鲁斯迎来了他迟到快一十年的恋爱青春期。
于是布鲁斯主动地捏紧了露西的手。
露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布鲁斯，她脸上莫名升起的红霞未曾褪去，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更是显得那坨晕染开的红霞在白皙的脸颊上格外显眼。
漂亮的眸子有些茫然又疑惑地看着布鲁斯，金色垂落的发丝微微遮挡了眼，那双眼里的情绪好像在问布鲁斯为什么突然捏紧了她的手。
布鲁斯伸出手，微凉的手掌伸向露西。
露西不明所以的看着布鲁斯，有些搞不明白布鲁斯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但露西下意识的蹭了下布鲁斯的掌心，将脸颊紧紧的布鲁斯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