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擎宇昨天中午就离开山城了?”刘副队沉吟一瞬,立即道,“马上查一下他购买的是去哪里的火车票!”
刘副队挂了电话,一旁的沈斯珩已经将两只手镯装好,还分别从两个花盆中铲了些泥土,装进了另外两个证物袋中。
“他们果然是提前得到了风声。啧,消息倒是挺灵通,难怪陈最他们摸排三天,最后只抓到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人。”沈斯珩嗤笑一声,眼尾沉了下来,眸底覆上一层冰霜,“还真是谨慎啊。”
……
从孟擎宇家出来回到山城市局已经下午6点半了。
武女士跟着刘副队在队里做笔录,沈斯珩带着方启明走手续,他们得把从孟擎宇家搜到的证物带回云陵市。
到了7点,沈斯珩这边儿手续也走完了,他拒绝了刘副队的晚饭邀请,跟方启明马不停蹄地赶往高铁站,险险赶上7点半的列车。
从山城到云陵市大约一个来小时的路程,沈斯珩和方启明晚上8点从高铁站出来,8点半赶回队里。
他们回到队里来不及休息,又立即赶往会议室开会。
沈斯珩猛地灌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说起他们在山城的情况,最后总结道:“目前来看孟擎宇很可能也属于这个诈骗团伙的一员,我们还在他家里搜到了两支手镯。他造假的方式挺粗糙,从手镯的造型和工艺来看,他们应该是照着清朝的镯子仿的。”
沈斯珩对面坐姿板正的警员叫王时安,他考古专业毕业,干了两年考古后对盗墓贼深恶痛绝,一气之下辞了职参加公务员省考,来到了云陵市局的文侦队。
他沉着眉思索了几秒后分析道:“这么看来孟擎宇这条线反而是最容易追踪的,如果能查到他下一站的方向,没准儿就能找到诈骗团伙较为核心的团队。”
沈斯珩点点头,目光落在方启明身上,“方启明,你带着小汤继续跟孟擎宇这条线。你们记得跟山城的同事对接好,时刻关注着他们提供的信息。”
他口中的“小汤”名叫汤俊彦,在云陵警校毕业没多久,算是文侦队的实习警员。
他是学刑侦出生,却对文物这块儿特别感兴趣,可惜没什么天赋。
方启明和汤俊彦应下,随后陈最又汇报了下他们一下午的审讯工作。
终于等会议结束,沈斯珩刚回到办公室气儿还没喘匀,就听见方启明扯着嗓子喊他,“沈队,沈教授来了,正给夏小姐办理保释手续呢。”
他只得回了句“好”,放下资料转身走出办公室。
陈最口中的沈教授正是沈斯珩的父亲沈青墨,云陵大学文物方面最权威的专家教授之一。
沈斯珩偶尔遇到难办的案件,或是自己拿不准的文物,他也会借着“亲儿子”这层身份去麻烦自家亲爹。正因如此,文侦队里的警员们对沈教授还算是熟悉。
以沈青墨对夏瞳的重视,他跑过来办理保释也是正常。
沈斯珩过去的时候沈青墨已经办好手续了,老爷子轻轻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背着手往外走。
老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怨气,沈斯珩自然看得出来。
他也不在意自家父亲的态度,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夏小瞳呢?”
“你还好意思问?”沈青墨站住脚步,回过头来冷笑一声,“人瞳瞳看见你就害怕,我干脆让她先回家了。”
“她还怕我?她小时候不是跟我挺有本事的么?”
沈斯珩嘀咕了一句,抬眼看到沈青墨吹胡子瞪眼,他又迅速改口:“您也知道我这几天在出差,酒店那边儿的摸排都是陈最带人进行的。陈最又不认识夏小瞳,她看见夏小瞳和那些专家一起给那个诈骗团伙搞来的文物做鉴定,当然得把人都带回去问话。”
“我能不知道这个?”沈青墨傲娇地睨着自己亲儿子,“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又是我的学生。她在你这儿受了委屈,我心里就是不高兴,你身为我亲儿子,我还不能训你两句撒撒气了?”
沈斯珩:“……行,那您慢慢训,我不还嘴了成么?”
*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
夏瞳手里握着一杯奶茶,坐在二楼书房露台的吊篮椅上轻轻晃动。
她咬着吸管,望着远处闪烁着的霓虹灯发了几秒呆,又被不断振动的手机拉回了神。
是江晴初发来的视频。
“瞳瞳,我刚看到你的微信!”
视频刚一接通,江晴初的大嗓门就通过话筒传入夏瞳耳中。
江晴初应该是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披着浅黄色浴袍,头上顶着一个粉色干发帽。
她走到洗脸台旁把手机竖在镜子前,弯腰取下干发帽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嘴上不停地八卦着:“什么情况啊?你居然被你暗恋过的竹马抓了?他爸爸还让你去抓过你的刑警队实习?”
“情况就是我微信上说的那样……”夏瞳鼓了鼓脸蛋,欲哭无泪,“我哪里知道这个承北拍卖这么不靠谱啊!居然还涉嫌文物造假诈骗!”
方才发微信时讲得比较笼统,她猛地吸了一大口奶茶,仔细给江晴初讲了一遍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她讲完,江晴初刚把头发擦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