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着身受重伤,却也比她这完整的模样,要厉害许多。
孟如寄只能乖乖回答:“孟……”
“小孟。”显然他没有心思听她说太多,只声音嘶哑的打断了她,“我刚在来的路上,决定了一件事。我决定一路向西走,直到我遇见了第一个人,我就给他一个东西。”
这话说得荒诞无稽,但他显然没有给孟如寄选择的权利。他说完之后,便微微张开了嘴。
他口中,一颗金色的珠子携带着耀眼的光芒慢慢凝聚成型。
“我送你,直上青云。”
金色的珠子被他轻轻一吹,随即扎入了孟如寄的眉心,慢慢没入其中,根本不管孟如寄想不想要。
而随着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钻入皮肤,孟如寄只觉自己好似要被撕裂一样的疼痛,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惨叫,而她的喉咙,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莫离松开孟如寄,任由她摔倒在地,然后他站起来,高高在上的凝视着地上的她,也好似在看一只蝼蚁。
伴随着身体极致的痛苦,孟如寄看着的莫离,深刻的记住了他的这张脸。
得到内丹后的许多天,孟如寄一直都昏迷不醒,过得浑浑噩噩,等她从死亡一样的痛苦中走回来时,她便成为了一只半妖,不再那么容易饿,同时也不再那么脆弱。
她还听说,魇天君死了,被仙妖两道,合力诛杀。
接下来,就是她从人间冒头的时间了,她以这内丹之力,在乱世中数次死里逃生,终建了衡虚山,快登顶妖王之位。
后来多次午夜梦回,她都清晰的知道,当年,得到内丹于她而言是机遇,是改变,是莫离和世人口中的“上青云”。
但在得到内丹的那段时间里,那永远刻在灵魂里面的痛处,还有莫离那张冷漠的脸,却变成了日后年年月月,孟如寄梦中的魇。
真如他给自己取的那个称号一样,魇天君,他好似是这天下人的梦魇……
而她的梦魇,在已经数不清过了多少年后,在她终于已经治愈自己,不再做那噩梦的时候,他忽然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笑眯眯的叫她——
“小孟。”
孟如寄当即浑身一阵恶寒,她“咻”的一声站了起来,扭头就走,毫不停留,而那“梦魇”却也跟她一样“咻”的一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走多快,莫离就跟多快,她不停,莫离也不停。
直到孟如寄意识到,再往前,破木屋就快到了,牧随说不定会出来,他可能会冲动,但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与任何人发生任何冲突……
何况这是魇天君。
曾经搞乱人间的最大恶徒!
想到这里,孟如寄又是一个猛地转身,朝着离开破木屋的方向疾行数十丈。
莫离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孟如寄一个猛转身,像影子一样跟着她疾行数十丈。
“你要干什么?
”距离够了,孟如寄猛地顿住脚步,黑着脸回头问莫离。
莫离差点一头撞在孟如寄身上,他还是停住脚步,回以孟如寄温柔的微笑:“没什么啊,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养老。”
孟如寄本打算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要第一时间一口拒绝他。
但听到“养老”这两个字的时候,孟如寄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开口说了个短促的:“哈?”
莫离点点头,认真的确认他刚说的话:“对,养老。”
孟如寄看着他,像看一个疯子。
不过想了想,魇天君,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从他以前的行事,到给她内丹,桩桩件件,无不透露着,他就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疯子。
然后孟如寄回到了自己的主线上,她一口拒绝了他:
“你有什么大病?”
“没什么大病。”莫离认真的回答,“生活还能自理,腿脚也都方便,就是有时候容易腰酸背痛的,比较容易疲惫。”
孟如寄是越听越离谱,她无语的望着他:“魇天君。”
莫离摆了摆手:“还叫这些称呼做啥,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叫我一声老祖宗。”
孟如寄想叫他一声老不死的。
“第一,我与你不熟。”
莫离望着孟如寄,一挑眉,似有些受伤一般:“这就不熟了?我的家产,我可是都留给你了。”
“你留什么给我了!?”
“内丹。”
“那算什么……”孟如寄说了一半,自己想了想,也噎住了。
那确实算是给她了。
“那不是我找你要的。”孟如寄把握住自己的理智,“我跟你没什么关系。”
“谁拿了家产,谁不就该多照顾下家里的老人吗?”
“谁跟你是家里人?”
“那你拿我内丹干什么?我在无留之地多年,我可听说了,人间出了个妖王,孟如寄,身怀创世内丹之力,还建了个自己的门派,衡虚山是吧?没我的内丹,你可能已经饿死在那林子里了,小孟。”
小孟哑口无言,在钱财之争上,她总是难以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角度。
憋了半天,她也只能揉着眉心,嗓音干涩道:“那……那也不该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