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是周总的女儿。”
“周总?”江想轻声呢喃道。
“是我老板。你小时候我带你去参加公司年会,你也见过他的。他还夸你呢。”江欣温柔地说着。
江想沉默,垂目看着碗里的汤汤水水。“我不记得了。”
“不过岁晚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江欣以为江想只是知道岁晚,并不认识她。一个年级那么多班,两个人也不一定在一个班。何况,江想又不太关心外界的事。
“岁晚很漂亮,中考以第一的成绩考进师大附中,尤其擅长书法,钢琴弹得很好。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她叹了一口气,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不说这个了。”
江想的眸色深沉,“姑姑,奶奶说你要结婚了?”
江欣愣住了,“没有的事。”见江想望着她,“姑姑还能骗你吗?”
江想心里发苦,“姑姑,我希望你幸福。”
江欣弯起嘴角,“知道你关心我。”江家的男人都是面冷心热。“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开心。我的事,你不要担心,我有数。”
江欣结了账,一直把江想送到校门口。将准备好的一千块钱塞到他手里。“快进去吧。”她工作忙,也没时间常来看他。钱给多了,江想会原封不动地换回来。她只能每次少给一些。
江想拿着钱,掌心滚烫。
等他回到教室,夏芯蕊也带着习题册过来了。见岁晚的座位空着,她坐了下来,打量着岁晚的书桌。桌上放着厚厚一摞书,还有一个粉色的保温水壶。
岁晚现在出了名,他们班人都认识岁晚,私下对她很是好奇。
“我刚看到你从我们班门口走过。”夏芯蕊解释道。
江想拿过她的习题册,夏芯蕊心细,将不懂的题目都折了页。
江想开始讲解。
其实,夏芯蕊更擅长文科,但当初她坚持要学理科,现在只能加倍努力。但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成功的。
江想讲完了一道题,“明白了吗?”
夏芯蕊刚刚开了小差,她没有听懂。她看着江想,眼里有些内疚,浪费他的时间。“抱歉,我还是有点不懂。”
江想拿过草稿纸,将结题重点写下来。“记住这个公式。”
“明白。”
讲完了三道题,回班的人也渐渐多了。见班上多了一个人,大家私下议论了几句。
岁晚回来时,就看到夏芯蕊坐在她的座位上。
夏芯蕊连忙站起来,“抱歉。”
岁晚扫了一眼,便懂了。“没事,我先去转一转。你们继续。”
“岁晚,不用了。正好江想也讲完这题,我得自己消化一下。”夏芯蕊拿过习题册,“马上要月考,我只能麻烦江想帮我补补课。”
“挺好。”岁晚玩味地说道。
没想到,两人关系这般好。
夏芯蕊:“那我先回去了。江想,谢谢你。”
夏芯蕊走后,岁晚和江想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江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岁晚。
岁晚也感觉到江想有些不对劲,周身都透着冷气。他中午出去干什么了?
岁晚翻着书,又在看小说。这次她换成了《简》,依旧是纯英文版的。
“这是我整理的月考考点。”江想将几张A4纸递给她。
听见他的声音,岁晚将视线从书上移过来。“这是给夏同学准备的?”她轻笑着。
江想一脸正色,“我也要参加考试。”
整整六张纸,正反两页都写满了。到底是学霸,考点、难点、重点,他做的很详细。
“江氏宝典。”岁晚开玩笑,她看了几眼。“九月没上课,我都看不懂。”
江想:“……哪里不懂?”
岁晚一脸无辜,“很多。”
江想默了一瞬,“我给你讲。”
于是,岁晚指尖指了一个数学公式。
江想打开书,认真的讲解起来。
起初岁晚存了戏谑之心,没想到江想那么认真。她悄悄看着他的脸,那张脸近在咫尺。原来,他的睫毛挺长的,是内双眼皮。内双眼皮的男人据说性格沉稳内敛,看来是真的。
袁创用手肘碰碰张星阔,“江想在给岁晚开小灶。这也太偏心了。”
张星阔学习还不错,自然不关心。“你想要去蹭啊,反正你脸皮厚。”
袁创咬牙:“我的意思是,江想对岁晚还挺不错的。”再一想,岁晚可是砸了2000块重金呢。
江想讲的唇干口燥,原本就有些咳嗽,等到了傍晚,嗓子都变声了。
袁创大笑,“你这声音好沧桑,像老烟枪。”
岁晚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有种欺负“老实人”得愧疚感。她望着他,“是不是生病了?”
江想:“没事。”
降温了,他穿的这么单薄。大家在校服里面都套上了毛衣,而他还在穿T恤。不感冒就怪了。
岁晚提醒道:“明天会更冷。”
晋城的秋天,下一场雨降一次温。
放学时,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大家拿着伞陆陆续续走了。
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