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檬食品的股东大会结束后还有晚宴, 傅言洲只在晚宴上露面十多分钟,喝了两杯酒便提前离开。
其他投资人还等着晚宴这个机会与他多攀谈几句,期盼落空。
傅言洲回到家, 客厅书房和卧室,只剩他一人的物品。衣帽间里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没有她的半点痕迹, 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来住过。
她唯一留下的是他因为她而养成的一些习惯。
褚逸的电话让他回神。
傅言洲站在衣帽间空了的珠宝台前,手机开了免提放在珠宝台上接听, “什么事?”他开始摘手表。
褚逸那边声音嘈杂,他刚从婚庆公司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打样的结婚请柬, 请柬是他自己设计的,因为水平有限, 拍了发到家庭群里后, 父母和家里亲戚都吐槽说设计太土, 非让他找专业设计师设计,女朋友说她就喜欢这么土的, 不改。
拿到打样的请柬,他第一时间将人生的喜悦分享给傅言洲:“我八月八号办婚礼, 你生日的前一天。”
幸福把他的眼角眉梢都沾染。
他嘴里还含着一块喜糖,自己的喜糖, 看看手里的请柬:“我第一张请柬写给你和闵稀。对了,闵稀到底什么时候从巴黎回来?别等我结婚她还在国外出差。”
傅言洲先恭喜,沉默须臾:“我和闵稀离婚了。”
褚逸呆住,眼前熙攘的人群和车流似乎消了声。
时间流过两三秒,一切才又恢复正常。
“怎么就离了?”
傅言洲放下手表, 习惯性去摘无名指的戒指,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抬起手搁在领口解扣子。
“原因很多。”
褚逸手叉腰,舌尖抵着牙关,最后深深叹口气。他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见到闵稀问清楚情况再说。
他回了傅言洲一句:“离了也好,闵稀终于能解脱。”一开始感情就不对等,她很容易走进死胡同。
“……”
傅言洲拿起手机:“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褚逸没有故意惹他的意思,“你们是利益联姻,但利益都没能绑住你们的婚姻,这不就有问题了吗?”
傅言洲没说话。
褚逸再次看看手里的请柬:“那我第一张请柬给闵稀。”
傅言洲并不是想给他泼冷水,而是让他认清现实:“你是我同学,闵稀不会参加你婚礼,别让她为难。”
褚逸心说,你懂什么。
“我和她交情不一般,她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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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洲送了那么大的项目给嘉辰,余程潭在拒绝之后告诉了闵稀,他了解闵稀的性格,离婚后不会再藕断丝连,不会接受前任的好意或者说是弥补。
他更不会接受,即使像乐檬饮料这种优质大客户嘉辰并没有多少,也求之不得,但无功不受禄。
“他知道是我负责投标?”
“应该不知道。”
闵稀平复一下,点点头,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不希望他再知道,没有意义。
她需要的不是补偿。
而傅言洲愿意给的、能给的只有补偿。
余程潭把盛时汽车的所有资料交接给她,“不着急,你再调整两天。”
闵稀干脆道:“不用。”
她这种情况,调整两个月也调整不过来。喜欢他那么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放下,也总不能两个月什么也不干。
余程潭随她,不再多问。
闵稀回到办公室,她今天没带妆上班,隔一两个小时就需要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
最近没戴戒指,公司八卦组又在传她是不是婚变。离婚没必要遮掩,她大方在群里说:【我离了。】
又洗了一次脸,闵稀坐到电脑前。
答应帮颜一楠的忙,还没有落实,她找出吕臻的电话拨出去。
盛时科技的发布会之后,吕臻与闵稀又合作过两次,还算是愉快,不过两人没见面,都是团队里的其他人对接。
以为又是什么项目出了问题,找她采买资源。
吕臻接听,笑着大方打招呼:“好久都没看到你了,听你们媒介部的人说你被外派去了巴黎。”
“嗯,上周才回来。”
寒暄几句,闵稀便直接道明来意:“想通过你约杨总编。”让人帮忙,得给出诚意:“以后如果能有我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紧跟着,闵稀又坦诚:“我跟傅言洲离婚了。”吕臻买傅言洲的账,但会不会给她面子,两说。
吕臻还震惊在闵稀离婚那句话中,这么牢靠的联姻都能离?
时隔一年半,她还清晰记得当初盛时发布会的每个细节。傅言洲为澄清绯闻,不远千里飞过去捧场发布会,他那么在意闵稀,怎么就离了?
傅言洲这人,清冷淡漠,一直让女人有征服欲,却又难以驾驭。发布会的时候,她一度以为闵稀是那个能让他破例的女人。
吕臻强行把思绪拉回来,爽快道:“帮忙这种事,跟你已婚还是单身没关系。不过我只能帮忙牵个线,没法替我妈做决定。”
因为工作关系,她和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