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而道:“其实没有聊很多,就这些了。”
柳如嫣给路霈碗里夹了肉,适时说道:“这第一次见面,俩孩子除了学习,也没太多其他的了解,只能聊聊学习。”
路霈搁下了筷子,冷道:“姓齐的铆足了劲儿,想把他儿子推到我女儿面前,我还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路安纯知道她爸最忌讳的是什么。
刚上高一那会儿,有跟男生追求路安纯,在学校里闹出了些动静。
后来,那男生悄无声息地转学了。
路安纯知道,一定是路霈背后动了手脚,把他弄走了。
路霈的占有欲极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女儿产生丝毫觊觎之心。
母亲死后,路安纯就成了他唯一的爱。
而这偏执狭隘又病态的父爱,几乎快要毁掉她全部的人生了。
“十一,你就不要去京市了。”路霈用餐巾擦拭了嘴角,“朋友生日,你可以给她挑选一份体面的礼物,在电话里向她表达祝福。”
“爸!你答应了我的!”
路霈起身离开了餐厅,只留失望的路安纯坐在桌边,拿筷子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是,是路安纯犯蠢了。
魏封没有勉强,仍旧蹲在她面前,颤抖的手轻轻地护着她身后的石凳边缘。
……
路安纯重重摔在茶几边,全身筋骨都疼得快要崩裂了。
路安纯用餐巾擦了擦嘴,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林间餐厅。
“这就是我的感受,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尖叫。”
他紧攥着她,带她来到爬满青苔的小石拱桥下。
无声,窒息,没有人能听见埋葬在雕塑里的女孩那声嘶力竭的尖叫。
几秒后,他弯腰抓起了路边的一块巴掌大景观石,放在手里掂了掂,沉着脸色,大步流星地朝着独栋院子走过来。
她必须回去,她要带魏然去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青筋都暴起了。
路霈脸色沉了沉,片刻后,他仍旧坚持道:“这次十一,不要回去了,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取。”
绝对不可以。
她坐在石头凳上,大口喘息着,因为情绪的起伏,她抽搐着停不下来,像个破旧的洋娃娃。
说罢,她摸出手机,当着父亲的面删掉了齐铭的微信,“到京市之后,我也不会和他见面,我只是回去参加刘玥莎的生日宴,仅此而已。”
“是一些…”路安纯咬了咬牙,“是一些妈妈的东西,照片,还有她用过的首饰,我想带在身边留作纪念。”
“爸,您看什么?”
路安纯拼命摇头,用绝望的眼神制止他。
路安纯知道路霈生性多疑且敏感,只能绞尽脑汁地说,“不只是为了参加她的生日,我还有一些东西想回老宅去取。”
路安纯回头,看到魏封瘦削挺拔的身影。
眼底的愤怒几乎快要溢出来了,全身血液逆流,直冲脑门。
下一秒,感觉有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紧紧攥着筷子,因为太过用力,手背泛起了浅淡的青筋。
路霈漆黑的视线淡淡扫着她,似乎带着某种穿透力,让她感觉莫名心虚。
……
“路安纯。”路霈忽然加重了语气,“你要听话。”
路霈独自坐在落地窗边,手上一盏清茶,望着窗外林荫私汤景致,眼底没什么情绪。
“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扶着桌子勉强站起身,忍着眼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路霈看到窗外有人,立刻拉上了窗帘,将路安纯狠狠地推了出去,威胁道:“刚刚那种话,永远不要再说第二遍。”
路安纯在林子里跌跌撞撞地奔跑着,她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只觉得压抑和窒息,只想逃离,逃到宇宙的尽头,让恶魔再也追不上她。
“刘玥莎的生日有这么重要?”
路安纯摇头,拒绝了。
柳如嫣给她开了门,低声道:“你爸心情还不错,进来吧。”
前面是深渊地狱,她还没有做好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准备…
路安纯用眼神死死勾着他,阻止他,哀求他。
路霈放下了茶杯:“爸爸今天是有些冲动了。”
终于,魏封感受到了女孩的惶恐,在路霈望过来的那一刹那,他立刻蹲下身,将景观石嵌入泥地里,做出修复地面的样子。
柳如嫣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你知道你爸的性子,刚刚不该提这个。”
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路霈,他用力将茶盏掷了出去,起身揪住路安纯的头发,甩了她两耳光,将她脑袋重重的砸在落地窗上。
她赶紧道:“我不会再和齐铭见面了!我保证,我会乖乖听话的。”
路安纯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脸颊贴着冰冷的窗户,他死死揪扯着她,毫无反抗之力。
“我听话,我还不够听话?”路安纯心灰意冷地站了起来,冷冷望着他,眼神苍凉,“如果我像妈妈一样反抗你,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和妈妈在一起了。”
路安纯感激地望了望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