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婈一看寸刀这反应,顿时连话都不想说了。
寸刀咬咬牙,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姑娘,属下想离开一段时间。“
他知道现在姑娘正是用人的时候,加上白面书生和猎虎都不在,他再离开,姑娘得用的人手就更少。
可是……
季婈微蹙着眉,问:”你有紧急的事?“
寸刀沉默片刻,点头:“属下这次出去,碰巧有了妹妹的线索。”
妹妹?
季婈曾隐约听寸刀说过,有一个丢失的胞妹。
她微微颔首,开明的说:“能有消息,这是好事啊,也不算坏消息。”
寸刀呆了一瞬,想不到姑娘同意得这么快。
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愧疚的保证:“属下一定尽快赶回来。”
季婈点点头,关心的问:“你身上保命的药还有吗?”
寸刀心头微暖,不常笑的脸上线条柔软:“还有的。”
说罢,他郑重跪地,重重朝季婈磕了个响头:“姑娘保重!”
季婈扶寸刀起来,叹息一声。
寸刀在她身边,一直尽心尽力,说是下属,做的却是哥哥做的事。
她笑着叮咛:“你放宽心出去,我还有自保能力,何况还有艳子和芊芊在呢。“
寸刀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艳子和芊芊。
艳子和芊芊看到老大担忧的眼神,立马指天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季婈。
场面严肃得仿若在开誓师大会,看得季婈闷笑不已。
她摆摆手,言道:“好了好了,你们姑娘我又不是,毫无自理能力的婴孩。”
说罢,她想起寸刀之前去夜莺的目的,现在回来了却没有提及。
季婈忙问:“你这次去夜莺,不是买书生和猎虎以及葛老,在赤幽国的消息吗?”
寸刀闻言脸上尽是一言难尽的神色。
“夜莺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属下去后,夜莺现派人前往赤幽国,但是第一次遇到了山匪,只来得及送回消息就死了。“
“第二次派去的人,遇到洪灾,被困在一个小山村里,第三次派去的人遇到山崩……”
季婈:……看来想知道书生等人的消息,还需要等好久……
此时,谢大娘等人已经将谢家本家人,全都带到了谢家。
谢家实则是谢家祖宅。
只是十几年前谢家本家人发达后,迁到外面去。
只是谢家本家临行前,为了不让谢大娘占便宜,这宅子可是拿真金白银换的。
“要不,今天先对付对付。”谢大娘指着眼前的破宅子,不好意思的对谢家本家人道。
谢家本家人看着倾斜在积水中的陋屋,院子中两只落汤鸡趾高气昂的踱步。
一只鸡从他们脚边路过,一点也不怕生。
它抬头,拿两只黄豆眼左看看谢家本家人,再右看看谢家本家人。
不认识。
母鸡无趣的拍拍翅膀,屁股下蹲,突然一使劲……
怜儿莫名感到脚背一热。
她纳闷的低头看去,骤然一大坨热腾腾的黄色鸡屎,映入眼帘!
怜儿眼睛倏然睁大!睁大!再睁大!
在乔氏等人担心她眼珠子,会不会从眼眶中掉出来时,怜儿骤然“啊——”的一声!
声音冲破天际!
直接震得站在一旁的谢叔祖母耳膜,嗡嗡作响。
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谢家叔祖母即使再疼怜儿,可她最爱惜的还是她自己。
她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不悦的问怜儿。
“你鬼喊鬼叫做什么?”
怜儿脸色煞白,指着脚背,哆嗦半天,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她正被一坨热腾腾的鸡屎,折磨得快要崩溃,她哪顾得上像平日里那样装模作样?
“啊啊啊——”
怜儿一边喊一边本能的,用力甩动脚背上的鸡屎。
谢大娘等人看到这架势,脸色一变,齐齐后退几大步。
他们同情的看着怜儿,这只母鸡能吃能拉,产量是别的鸡三四倍。
还是躲远点好,免得溅到一身。
只是这两只鸡向来懂事,不会在家里随意阿屎,今天却抽风了放肆一回。
刚想完,谢大娘等人便看到,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鸡屎,在怜儿的脚背上,犹如加了马达的螺旋桨……
突突突飞甩出去!
站在怜儿四周的谢家本家人,还一脸懵怜儿为何突然尖叫时,骤然溅了一头一脸。
谢家的母鸡能吃能喝,且从不忌口,鸡屎的恶臭程度足以让人将隔夜的剩饭吐出来。
谢家本家人还纳闷啥东西甩了一脸,用手一抹,在一闻……
”呕呕呕——“
集体作呕的场面,格外壮观。
“呕——谢秀心,你这是这样招待我们的?”谢叔0祖母抹了一把脸,反胃得眼泪都快吐出来了。
她黑着脸对谢大娘怒斥,大声嚷嚷:“还不赶紧杀了那两只鸡!”
谢大娘被斥得心理不舒服,但辈分在那,加上确实是家里的鸡,莫名其妙给了本家人一个下马威。
她双唇嗫喏,忍着没反驳